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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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浅笑，绛云愈发得意起来。她凑近他一点，问道：&ldo;刚才我听你叫我名字……你从来都没叫过我的名字。&rdo;池玄道：&ldo;妖类最惧别人唤自己的姓名……&rdo;&ldo;&lso;绛云&rso;是主人赐名，不是我本名啊。&rdo;绛云想了想，又道，&ldo;不过，我也记不得自己的本名了，兴许，根本没有什么本名吧。听说凡人都是有名有姓，还有字号，一大堆规矩。你呢？是姓&lso;池&rso;名&lso;玄&rso;么？&rdo;池玄摇了摇头，道：&ldo;我是师父在豢龙池中救起的。师父跟我提过，那日，豢龙池中水黑如墨，灵气炽盛。上百游鱼簇着一个婴儿，免其溺水而亡。师父便依这异像，替我取了名字。&rdo;&ldo;豢龙池？为什么你会在那里？&rdo;绛云起了兴致，翻身坐起，追问道。池玄略微沉默，才道：&ldo;若是女子罹患血证，生产之时大多失血过甚，回天乏术。而若生的是男儿，则血脉相承，必定患上此症。也许是家人不忍，想替我做个了断罢。&rdo;&ldo;哪有这样的道理！&rdo;绛云不满，&ldo;我还记得，我们族中，那些贫弱的兄弟姊妹最受宠爱，什么好东西都是先尝的。不仅我们天犬，狼族也是这样啊，亏人自诩万物灵长，还不如妖类畜生么？&rdo;池玄听着这番话，却只是笑笑。&ldo;你还笑？&rdo;绛云皱了眉头，&ldo;不生气么？&rdo;&ldo;为何要生气？我方才说的不过是猜想罢了。&rdo;池玄道。绛云被堵住了，只得悻悻道：&ldo;也对……&rdo;她隐隐觉得这话题不好，便也不再继续。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池玄，终未在他脸上寻到半点哀伤之色，只是，她知道，无论发生了何事，他总是如此平静淡然。甚至，那日在狼穴之中，他的不甘也只是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她那么清楚地记得，他说：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明白，为何要活这一世……只是……有些不甘心……她想到这里，轻轻伸手，揽着他的腰，又顺势靠上他的肩膀。先前她受煞气影响，惊惧失措，也曾有这般自然而然的举动，并不奇怪。池玄坦然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ldo;无需靠这么近，在我身旁就行了。&rdo;绛云却不理会这句话，只是略动了动身子，埋首在他颈窝，带着些许不满，道：&ldo;我知道是我笨。有些事，你不说出来，我便不明白。可藏着又有什么意思？说给我听又会怎样？……就我一个人是傻瓜，什么都说……&rdo;池玄闻言，不禁一愣。心头轻轻一颤，也说不上什么来，只是片刻之间，竟有些歉疚。他也不知如何应对，原本拍着她后背的手，不自然地僵住了。就在这时，褚闰生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白粥。他看见房中的情状，心头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笑嘻嘻地端着粥走上前去，道：&ldo;哎呀，我来得不是时候啊。&rdo;他走到桌边时，顺手将白粥放下，继续走到c黄前，&ldo;不过，大热天的，不难过么？&rdo;绛云闻言，松开手臂，点着头道：&ldo;嗯。有点热。&rdo;褚闰生笑了笑，伸手拍拍池玄的肩膀，&ldo;师兄，你守了一夜了。先吃点东西吧。&rdo;池玄点点头，起身往桌边去。绛云目送他离开，又看了看褚闰生，继而皱眉道：&ldo;闰生哥哥，你身上有酒气。&rdo;褚闰生一惊，抬起手臂来，闻了闻。他昨夜也只是喝到微醺，回来之前又在大街上逛了许久，照理说，酒气应该散得差不多了。他却又想到什么，笑着放下手臂，低声自语一句：&ldo;真是狗鼻子。&rdo;他清清嗓子，笑道，&ldo;我方才去厨房要粥，不小心打翻了料酒，可惜了这件衣裳，我才穿了两次啊。&rdo;他说完，在c黄沿坐下，问绛云道：&ldo;身体好些了没？&rdo;绛云见他转了话题，便也不好再多问了。她点点头，道：&ldo;我没事。幻火他……&rdo;听到幻火二字，褚闰生的神色微微一变，他记得，若不是他自己那句&ldo;金轮，形解。&rdo;，幻火断不会下落不明。可他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来。他是要帮幻火，还是睚眦？说那句话的，究竟是他自己，还是普煞？见他有些失神，绛云开口：&ldo;闰生哥哥，都是我不好。小宜跟我提过，幻火有些奇怪，我却瞒着你们。若是我一早说出来，就不会这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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