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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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寒2（第2页）

怪不得人都说知己难得，万千人海里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她懂得你的雄心，明白你的追求，全盘接受你的所有……

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热烈都悉数给她，答伏尔就这样跨在马上，身后是漠北辽阔的天幕，怀里是同样热情回应他的阿如。

时间在这一刻停住了。

直吻得阿如细喘连连，答伏尔才小心捧起她红彤彤的脸，轻揉开她眼角那一汪潮热，温声说道：“替我生个狼崽子，我封他做左贤王，好不好？”

漠北一向以左为尊。

这句话无异于说要给她个皇后做。

可明明还有一个左贤王的。

生一个容易，可生出来非嫡非长，还要费心与现有的周旋，她才不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手臂还缠在答伏尔脖颈里，阿如不动声色问道：“主上说的话可当真？”

答伏尔将她手臂捞进斗篷里捂好，笑得情真意切：“当然。”

不是阿如不信，而是时机还不成熟。

索性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阿如指着远处飘散的炊烟说：“主上快看，那里有人！”

答伏尔望了一眼，吹响鹰哨吩咐了一句什么，夜已经破空而起，往炊烟飘散的地方飞走了。

野跟着它一起飞过去，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受召唤打马飞奔过来。

“狼主？公主？”来人是先前参与议事的特木，黝黑的脸冻得通红，急匆匆跑过来问，“你们怎么会来？冻坏了吧？我们在挖过冬的冰窝子，进去暖和暖和吧。”

冰窝子是雪山下的人们独创的房屋结构，先挖一口竖井，井下四周悉数打通，再用木板立柱支撑起来做起卧用，井口处用冰块砌一座圆形拱顶，既可照明又可通风。最后以一斜着的甬道通到地上作为出入口，既不受寒风倾虐，又保暖舒适。

答伏尔爽朗一笑，将阿如整个人塞进怀里，扬鞭跟上去：“倒真是许多年没住过冰窝子了……”

“那主上何不多住几日？”特木在前面带路，呼出的气凝成一片白雾，“今年雪大，严寒更胜往年，我带人多凿了许多，就是主上和夫人们都搬过来也够住的。”

答伏尔领了情，由衷赞了一句：“你想得很是周到，不过今年事多，我恐怕没有这个福气。我是想，若是人够住了，不如将牛羊牲畜也搬进空着的冰窝子里去，毕竟祁黎部以前就冻死过牲畜。”

特木应了，恭敬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连人都没有容身之处，何况牲畜？主上放心，来年雪化前王庭需要的皮毛鲜肉我们一定供应得上。”

答伏尔眼中沉痛一闪而过，随即释然，哈哈一笑，跟着特木往雪山脚下去了。

终究还是决定留宿一夜，毕竟答伏尔就是在这里的冰窝子里出生长大，心里那抹眷恋怎么也割舍不下。

又与特木商议了些过冬事宜才各自散了，答伏尔仰卧在冰窝子柔软的皮毛褥子上，枕臂看着冰盖外皎洁的月亮，柔声说：“我阿姆最会拾掇冰窝子，她打得冰窝子一丝风也不漏，冬天烧上火，暖烘烘的，叫人躺进去就想打瞌睡……”

阿如本在火炉旁烤松子吃，听见他的话，手上黑灰也不擦，钻进他怀里撒娇：“我也想打瞌睡，不过是躺进主上怀里。”

答伏尔假装嫌弃，阿如见状，偏要拿脏手往他身上抹……

两人像极了三岁孩子，嘻嘻哈哈玩闹起来。

尤其答伏尔，本就心里腻了一路，此时被冰窝子里暖炉一烤，那点儿火星子再也不想隐藏，展臂将阿如压在褥子里，深情又缱绻：“说好与我生个狼崽子，公主莫不是忘了？”

那日在王帐，答伏尔终究是顾及着阿如的伤没做什么。

今日不同，这叫天时地利人和。

大方一笑，阿如伸手圈住答伏尔脖颈：“主上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

少有女子这般坦然，答伏尔眼中惊讶闪过，手已经解开阿如套着的羊皮小褂。

是真正的初经人事。阿如受着，裸着的皮肤因战栗染上一层薄薄的绒毛，又因再一次情潮汹涌变得热烈起来……

圆顶外是澄澈如洗的夜，一轮圆月挂在雪山顶上，静谧又安详。

这是漠北的初雪，也是阿如的冰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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