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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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第2页）

&esp;&esp;很快，她挂起一抹讥笑。

&esp;&esp;“我不好？我哪儿不好了？不用跟你还有那个赌鬼一起过，我好得很！”

&esp;&esp;“……”

&esp;&esp;中年女人发黑的面皮涨红了，她似乎想说什么，嗫嚅了半天却都没出口。只扯得干裂的嘴唇发白，几乎要破了。

&esp;&esp;林菡盯了她几秒，扭开头，声音僵冷。

&esp;&esp;“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esp;&esp;“你弟弟……”

&esp;&esp;女人低着头，嗫嚅了句。

&esp;&esp;“你能不能大声说清楚点？我听不清！”

&esp;&esp;女人终于鼓足了勇气。

&esp;&esp;“你弟弟要上学了，钱、钱不够……”

&esp;&esp;林菡蓦地一僵。

&esp;&esp;几秒后，她慢慢扭过头，表情僵硬发冷，“你就是要说这个？”

&esp;&esp;“对……”

&esp;&esp;“我每个月给你们十万、还不够？你当我是印钞机吗！？”

&esp;&esp;“不、不是……”女人局促地摆手，脸色涨红，眼睛浑浊慌乱，“是你爸他上个月又……又欠了债——”

&esp;&esp;“别跟我提他、他不配！”

&esp;&esp;林菡猛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冲着女人吼。

&esp;&esp;女人被她吓得一抖，表情慌乱地往后缩了缩，声音带上哭腔。

&esp;&esp;“我也没、没办法……要债的追到家里了……他们说再没钱就、就要抢走你弟弟……”

&esp;&esp;“那就让他们抢！”

&esp;&esp;“…………”

&esp;&esp;沙发上的中年女人终于忍不住，抖着肩膀啜泣起来。

&esp;&esp;她干裂的嘴唇终于还是撕开了口子，血珠混着浑浊的泪往下落。

&esp;&esp;站在灯下，林菡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眼神麻木空洞。

&esp;&esp;许久后，她慢慢弓腰，脊背的骨支起薄利的弧度。她扯出几张纸巾，伸到女人面前。

&esp;&esp;不等她开口，中年女人似乎察觉了，在她的手伸过来时，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缩。

&esp;&esp;林菡的身影僵住。

&esp;&esp;“嗤。”

&esp;&esp;她一扯艳红的唇角，表情苍白。眼底千疮百孔似的，扎开的空洞里都透着麻木的绝望。

&esp;&esp;“连你都觉得我脏，是不是……既然觉得我脏，为什么还要花我拿这么脏的身体赚的钱呢。”

&esp;&esp;“…………”

&esp;&esp;中年女人止住哭，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esp;&esp;林菡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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