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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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小女孩的面说她妈妈，就算说得在理也不好，钟阿姨不说下去了，唉声叹气一会，塞给她一个大白梨，想想又说，&ldo;你等会啊！我出去一下，就在这等景云，死小子也不知野哪去了，还没回来‐‐给你妈打个电话，就说你不回去吃饭，被我留住了。&rdo;她穿上羽绒服，匆匆出去了，就像一阵风，&ldo;‐‐不许不打！&rdo;刘瑕坐在暖融融的客厅里，左右看几眼，眼神在电视机背后放大的全家福上停留一下。她把大白梨捧在胸前，闻一会香味，拿起电话拨了家里的号码。‐‐昨天家里又是一场大吵，男主人也不在，可以预料回去也是冷锅冷灶，钟阿姨是好心呵护，帮助她的同时，还想呵护她的尊严。&lso;嘟‐‐嘟‐‐&rso;听筒里响起了铃声。&lso;嘟‐‐&rso;&ldo;哟，虾米。&rdo;连景云开门进来，乐了，咋咋呼呼，&ldo;又被我妈逮来了？拿个梨干嘛呢，吃啊！&rdo;刘瑕的手还按在电话上，剪水双眸就像是两个小小的深潭，连景云有点纳闷，手在她跟前晃了晃，&ldo;想啥呢？&rdo;&ldo;……有点奇怪。&rdo;她的双眼落到连景云身上，但没焦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ldo;难道……&rdo;&ldo;景云？&rdo;大门又响了，钟姨的声音从门帘外头传来，&ldo;你又不关大门，和你说了多少次，最近街上治安不好‐‐虾米，电话打了没，你妈怎么说？&rdo;&ldo;打了……没人接。&rdo;刘瑕还垂着眼看电话，声音近乎轻吟，满脸的沉思。&ldo;噢，那她说不定出门去了。&rdo;钟姨不太在乎，连景云倒忍不住，&ldo;这都饭点了，谢姨又折腾出去干啥啊，也不在家老实做饭，她咋老这样‐‐&rdo;在母亲严厉的眼神中，他不再往下说了，&ldo;妈，搬这么一大包回来，都买啥了啊？&rdo;&ldo;你别管。&rdo;钟姨凶儿子，&ldo;去洗手去，你不玩电脑了？一天可就饭前这点时间许你玩。&rdo;她把刘瑕拉到自己卧室里，大塑料袋里一件件往外掏，棉毛裤、毛衣……半旧的秋冬衣物摊了一床，&ldo;刚好景云她表姐生得高，我记得三四年前她身高就和你差不多了，现在全穿不下。你试试‐‐别担心，都是洗干净收起来的，景云二姨我了解，有洁癖，绝对干净。&rdo;刘瑕有些愕然，&ldo;钟姨……&rdo;&ldo;快试，试完了和景云一起玩电脑去。&rdo;钟姨催着，又变魔术从包底拉出两件羽绒服。&ldo;这个天还是羽绒好，你这哪翻出来的破棉袄啊，丢了吧‐‐别难受啊，你妈那就是……那就是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唉！&rdo;她也忍不住叹口气，&ldo;以前你小时候多可爱啊，你妈穿着那件黄底大花的连衣裙，就像宣传画里的人，抱着你和你爸从我们家门口走过去，一家人都那么好看，你妈妈脸上笑得呀……&rdo;说着，半强迫半催促，让刘瑕换了一身衣服，又关切她，&ldo;嗯，现在是还不需要，不过你都11岁了，明年就上初一……今年夏天让你妈给你买文胸去，或者背心‐‐&rdo;连景云表姐的衣服，刘瑕穿着的确合身，钟姨后退一步，欣赏地看着她，&ldo;现在也漂亮，真是个小美女‐‐比你爸爸妈妈都好看！去吧，玩电脑去。景云玩什么《仙剑奇侠传》，我是不懂，他说可好玩了……&rdo;在钟姨家吃了晚饭，肚子被羊汤煨得热热的，大袋子里塞满了衣服，还有钟姨放进去的梨子、苹果，连景云从厨房伸个头出来，&ldo;我送你回去吧，虾米。&rdo;&ldo;不用了‐‐&rdo;&ldo;你又疯！给我老实在家做作业。&rdo;钟姨还在那给她收拾袋子。&ldo;不是说现在街面治安不好吗，天都黑了，您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面？&rdo;连景云冲他母亲挤眉弄眼，钟姨被逗笑了。&ldo;随你吧随你吧。&rdo;她把袋子递给连景云，又拍拍大腿，&ldo;等等，都忘了。&rdo;从随身坤包里掏摸了一阵，掏出一双手套递给刘瑕，&ldo;拿着，这么冷的天，不戴手套怎么行？&rdo;衣服是旧的，但手套却是新的，连包装袋都没拆，刘瑕看着这双手套，眼神慢慢移到钟姨和连景云的笑脸，移到这一室温暖的灯光上，她说，&ldo;钟姨……&rdo;&ldo;好了好了。&rdo;戴好手套，大袋子连景云拿上，出门前钟姨又拉住儿子，&ldo;你过去好好看看，要是那边不好，还让她回来，知道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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