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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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惊，急忙奔过去。还未到门口，却见紧闭的房门忽然洞开，一个俏丽的身影从里面跳了出来，一边后退一边指着里面大叫：&ldo;臭方士！你再敢过来！爷爷……爷爷就拿更大的雷来打你！&rdo;&ldo;哦？&rdo;妖男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出：&ldo;打来试试。&rdo;女子恼怒不已，正要开口，我欣喜地唤了声：&ldo;初雪。&rdo;初雪愣了愣，猛然回头，看到我，眼睛霎时一亮。&ldo;阿芍！&rdo;她兴奋地张开手臂，一下扑到我怀里，又是笑又是用脸蹭我：&ldo;怎那么久也不见回来？想死爷爷了！&rdo;我摸摸她的脑袋，也笑起来。一段日子不见，她的身量已经与我差不多高，性子却仍像从前。&ldo;说来话长。&rdo;我说，片刻，指指屋顶问她：&ldo;怎么了？&rdo;&ldo;还能怎么了，火急烧屋。&rdo;妖男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我看去只见他也出了屋子，身上衣衫一尘不染。初雪朝他怒目而视：&ldo;那是因为你的一定要我吃那难吃的药。&rdo;妖男皱眉：&ldo;胡闹，不吃药病怎么会好？&rdo;&ldo;病？&rdo;我吃了一惊，看向初雪：&ldo;什么病？&rdo;初雪满脸委屈说：&ldo;爷爷也不知，就是觉得前胸疼得很，老也止不住。臭方士就要我吃他的药，又苦又臭，难吃死了！&rdo;前胸疼？我愣了愣。&ldo;这灰狐狸十日前就开始说前胸疼，某给她把了脉，有些气虚。&rdo;妖男走过来，横了初雪一眼，对我说：&ldo;想来还是那妖丹之故。你来了也好，给她看看。&rdo;我看看他，又看向初雪，忙拉过她的手来给她把脉。确如妖男所说，初雪的脉象有些发虚，却不像是病症之兆……忽然，一个念头在心中浮起。&ldo;初雪，你随我来。&rdo;我说着，牵着初雪的手走到屋子里。&ldo;怎么了？&rdo;初雪看我关起了门，奇怪地问。我想了想，问她：&ldo;初雪，可来过癸水？&rdo;初雪一怔，脸忽而发红：&ldo;阿芍怎突然问这个？爷爷成狐的时候就来过了。&rdo;我点头，目光落在她的胸前，片刻，伸手轻轻一推。&ldo;疼！&rdo;初雪叫起来，急忙将双手护住，又羞又窘地瞪我：&ldo;阿芍你做什么？！&rdo;&ldo;是发胀的疼么？&rdo;我继续问。初雪疑惑地看我，片刻，点点头。&ldo;变作兽身也疼？&rdo;初雪撅起嘴巴：&ldo;爷爷才不变兽身。爷爷若变作兽身，臭方士就老是欺负爷爷，打爷爷屁股。&rdo;我啼笑皆非。&ldo;成人？&rdo;妖男听到我的解释，有些愣怔。我耐心地把灰狐狸如今的身形变化和常人女子发育之事告诉他，妖男听着，渐渐了然。&ldo;那些药，不必再吃了。&rdo;我对他说。妖男颔首，瞥瞥灰狐狸，脸上似有些不自然。&ldo;阿芍，跟他说这些做什么！&rdo;初雪却红了脸，在一旁又是跺脚又是埋怨。妖男却长叹一声，目光把初雪上下打量，似感慨万分：&ldo;那鼠王的妖丹，少说也有千年，两百年成童，千年才成人，这个资质……啧啧！&rdo;&ldo;你再说一遍！&rdo;初雪恼羞成怒，伸手招雷打他。妖男不紧不慢，袖间卷起一片清风，将雷击挡在头顶。初雪气急，干脆变出爪子去抓他，妖男左突右闪，一人一狐又闹作一团……恢复如前了啊。我看着他们，深深吸一口气，会心地笑。如果若磐也在，就好了……&ldo;初雪痊愈，你登仙之事也快了吧？&rdo;风缓缓吹来，我坐在松树下的礁石上，向妖男问道。&ldo;不急。&rdo;妖男看看不远处正跟几只松鼠追逐的初雪，神色平和：&ldo;再过些时候。&rdo;我看着他，默然不语。好一会，我开口道：&ldo;你曾说，若一味沉溺，就连眼前人也珍惜不得。&rdo;&ldo;嗯？&rdo;妖男看看我，颔首：&ldo;似乎说过。&rdo;我莞尔，过了会，站起身来。&ldo;要回去了？&rdo;妖男问。我颔首，道：&ldo;天色不早。&rdo;&ldo;阿芍怎不多留些日子？&rdo;初雪见状，也跑过来，皱着眉头。我抚抚她的头，笑笑，轻声道：&ldo;以后我会再来。&rdo;说罢，我看看妖男，腾云而起，朝天空中飞去。岩礁上那二人的身影渐渐变小，初雪的袖子仍在朝我这边挥舞，片刻，再也看不到了。日头在前方斜斜照耀在海上，粼粼泛着金光。心里仍在想着方才说的话，我望向天空，日光灿灿，心里也暖融融的。似乎有什么在催促着我赶快回去，我不禁加快了行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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