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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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节（第1页）

&esp;&esp;她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是碍于洛蝶的催逼，强撑着让自己去翻看，了解，记忆。

&esp;&esp;但是今时今日，杨仪的心情早就不同往日。

&esp;&esp;重新洗了手，杨仪用一种敬畏而极其虔诚的眼神，仔细地看着面前的脑仁。

&esp;&esp;她极其小心地，用最轻的力道，把整颗脑仁自颅骨中取出，下方颜色更浅的一段，仿佛连着后颈的脊椎，秦仵作得了示意，帮她切断。

&esp;&esp;杨仪将那颗极其矜贵、独一无二的东西取了出来。

&esp;&esp;从表面看，并瞧不出什么。

&esp;&esp;秦仵作呆呆地，不知杨仪将何以为继。

&esp;&esp;杨仪请他取了干净的托盘，将脑仁放在上面。

&esp;&esp;又要一把长而薄且利的刀刃。

&esp;&esp;秦仵作屏住呼吸。

&esp;&esp;虽然他知道这是一个死人的器官，就跟他先前处理过的心肝脾肺肾是一样的，但……五脏六腑常见，取脑仁，他还是第一次。

&esp;&esp;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esp;&esp;而杨仪显然知道。

&esp;&esp;她做的都是惊世骇俗的举止。

&esp;&esp;杨仪用刀，把那颗完整的脑仁从中间慢慢地切开。

&esp;&esp;就如同切一块豆腐般小心。

&esp;&esp;秦仵作差点没惊呼出来。

&esp;&esp;“这样，才能看的更清楚些。”杨仪不疾不徐地给他解释，声音轻而无波。

&esp;&esp;此刻，抛下所有的复杂情绪，她又恢复了之前那“冷血屠夫”的风范。

&esp;&esp;薛放不在，不得目睹，秦仵作代替他目睹，老仵作觉着自己的心有点受不了。

&esp;&esp;杨仪把切开一半儿的脑仁取了起来：“您看，这里头是这样的，要是单从外间看，是看不出来的。”

&esp;&esp;她的样子，好像是拿着个什么常见的物件，正在跟人介绍此是何物。

&esp;&esp;秦仵作只能紧闭了嘴，以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

&esp;&esp;杨仪垂眸细看，跟她记忆中的差不多，甚至跟她画的那张图也差不多。

&esp;&esp;从上往下：最上面的上脑，略白的中脑，后脑，颜色略灰的下脑，最下面的小脑。

&esp;&esp;杨仪看着看着，目光落在脑仁的中间处。

&esp;&esp;当初跟着洛蝶的时候，她只想应付交差，洛蝶显然对于这个也知之甚少，所以没有逼她仔细查看。

&esp;&esp;此刻才又意识到，原来脑仁中间，构造更加复杂。

&esp;&esp;杨仪定睛：“这些是什么……好像不太对。”

&esp;&esp;就在脑仁中间，有一点形状似椭圆，有点如同……像是果仁、杏仁般的东西。

&esp;&esp;它的颜色有点怪，跟周围看着正常的脑仁颜色大不同：“秦仵作。”

&esp;&esp;杨仪没法独自判断，只能叫了一声秦仵作：“您看看这个……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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