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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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颜细细指着的&ldo;寸头&rdo;暗觉不妙，梗着脖子：&ldo;我是例行公务检查，这位先生，你是……&rdo;&ldo;啪&rdo;的一声，汪东林叉开五指就往他脸上重重一耳光，&ldo;公务检查？她们犯了什么法？再大的检查能大过人命吗？你没看到车上有重症病人吗？&rdo;&ldo;寸头&rdo;被打得火星四溅，一张口，一颗门牙也掉出来，满嘴都是血，他勃然大怒，端起枪就往汪东林身上砸去，另外几名警察也立即围上去，纷纷用枪指着汪东林，&ldo;干什么？你竟敢袭警，抓起来……&rdo;两名保镖立即将汪东林护住，猛喝一声&ldo;住手！&rdo;忽然听得一阵仓促的喇叭声，一辆特种牌照的车子横冲直撞过来，几名警察仓促往后一看，这一看不打紧，一个个立即往后退，只见来车上，竟然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一个个将帽子压得很低，此时完全是端枪的姿势，将他们彻底瞄准。汪东林嘿嘿一笑，抬手对那个拦车警察又是一耳光，警察目中要冒出火焰，可看到几十支瞄准自己的荷枪实弹，一声不吭退后一步。颜细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嘴角的血迹，心底忽然起了一阵可怕的快意‐‐打他，打死他！犹记&ldo;飞虎队&rdo;偷袭的那个晚上，自己对这些特权人物的作恶多端曾经是多么的痛恨，可今时今日，她心底却一阵一阵的痛快，痛快得完全忘记了身边已经垂危的母亲，只是死死盯着警察满嘴的鲜血，兴奋得莫名的颤栗。内心一个声音在高叫：打死他，打死这些家伙，最好让大家统统都死掉……徐小雅也已经跑过来，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见了汪东林如见了大救星。路灯暗淡得不像样子，路人已经开始远远张望，但那辆特殊牌照的车子忽然降下了帐篷，遮掩了一切，很快就呼啸而去……以恶制恶8几名警察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仓促地畏缩在一边，汪东林转眼，看到颜细细，但见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极度奇异的红晕，就像一个看好戏的观众，已经浑然忘记了车上的颜母。他一怔，稍稍提高了声音：&ldo;细细……&rdo;没有人回答。他径直一伸手就去抱起颜母往自己的车后座一放：&ldo;细细，快上车，迟了就来不及了……&rdo;颜细细如梦初醒，脸上的那抹潮红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上车的时候，全身颤抖得厉害。她紧紧抱住母亲，想要听到母亲再发出一点声音，但是，母亲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慢慢的，她察觉母亲的身子在变冷，明明车里的暖气那么足，她自己也开始手脚冰凉……&ldo;妈……妈……&rdo;颜母握着她的手慢慢松开，过早衰老的脸上已经不再有任何的表情。&ldo;妈……妈……妈，你听见我叫你吗？妈……&rdo;汪东林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在刚才抱颜母上车的一瞬间，他其实已经发现这个枯瘦如柴的老妇早已没救了，但是，他没做声，只下令司机玩命似的把车子往医院开。拥堵的城市一路都是红灯，红灯……但是，汪东林眼也不眨一下，一路红灯闯过去。颜细细一直死死抱住母亲，偶尔抬起头，看到前面鬼蜮一般闪烁的红灯就像一颗灵魂一般飞逝而去……一路上，汪东林都在打电话，但是颜细细什么都没听清，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有人飞奔来开车门，她已经完全站不稳了，让抬着担架飞奔出来的一群医生差点误以为她才是病人。终于，颜母躺在了急救室。一名年轻医生先检查了一遍，然后退在一边，不安地摇摇头。另一名老医生又匆匆赶来，更加仔细地看了看颜母，反反复复的用仪器确诊，退开，抬起头，看着汪东林，也摇头：&ldo;没救了。汪先生，病人已经去世了。&rdo;汪东林转眼看颜细细，她的身子紧紧地靠着医院雪白的墙壁，距离母亲还有一米远的距离，既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任何失常举措，只是脸色白得如纸张。&ldo;细细，你妈已经走了，节哀顺变。&rdo;她不答，只是移开目光，既不看母亲，也不看汪东林，眼神落在病房的那扇窗户上，眼也不眨一下。有两名护士上前，拉起白布，要将颜母盖住，她忽然冲上去，紧紧抓住母亲的手，直到汪东林一把将她拉开，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一幅白布将母亲覆盖。身后，传来徐小雅的抽泣：&ldo;细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们该叫120的，不该我开车，是我耽误了阿姨的诊治……都怪我……&rdo;颜细细靠着墙壁，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行人将母亲推走。直到那扇门缓缓关上，她才吐出一口气，轻轻的：&ldo;我妈早就想解脱了，这对她来说真是一件大好事。而我……&rdo;她居然带了一丝笑容，有一瞬间，身子站得笔直，&ldo;我……我也解脱了……&rdo;徐小雅见她面色雪白，这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叫一声&ldo;细细&rdo;，颜细细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20万买断初恋1徐小雅见她面色雪白，这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叫一声&ldo;细细&rdo;，颜细细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ldo;来人……快叫医生……快……&rdo;&ldo;细细……细细……&rdo;她忽然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想回头看看，可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身后，有人追上来，焦虑地大声喊，可是，两个便衣男子将他阻拦。是黄小觉，他满头大汗赶来，可是，毕竟还是迟了一步，只眼睁睁地看着颜细细被送进病房里。在她旁边，是那个他已经见过两次的豪车主人。他要追上去，但两名大汉死死拦住他，神情凶恶。&ldo;你们想干什么？&rdo;一个人不阴不阳的：&ldo;黄小觉，这里没你什么事请，走吧。再闹下去休怪我们不客气。&rdo;颜母的丧事是汪东林一手操办的。颜细细没有通知任何亲戚。任何人在落难的时候，都会发现，自己的亲友其实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母亲生前没什么亲眷亲密来往，死后也不需要热闹。公墓买得很大很豪华，价值不菲。颜细细看到母亲的骨灰盒埋下去，她还是呆呆地站在一边一动也不动。有人跟她讲话，但是，她一句也不回答，也没有流泪。&ldo;细细，这公墓是汪先生买的，据说价值几十万……&rdo;她的双眼一直盯着墓碑上的字，半晌才自言自语：&ldo;要是她活着能住几十万的房子就好了。&rdo;徐小雅哑口无言。直到一双手放在她的肩头，她才缓缓回过头。以为是徐小雅，结果徐小雅却不见了，看到的是一张陌生面孔。黄小觉心里一震，失声道：&ldo;细细，你怎么瘦成这样？&rdo;她没有回答，一阵风来，只是微微瑟缩一下。黄小觉的声音很低很急促，&ldo;细细，请你原谅我，当时，我不知道情况那么危及……我年前几次见到阿姨，阿姨都说她的病情已经好了大半，我是真不知道阿姨危险到了那个地步……细细，都是我不好……我也不是真想去相亲……&rdo;那天颜细细提出分手，他又恨又妒，赌气离开后，原本一直等着她先打电话，可是，等来等去，她一次也没有主动找过自己。黄小觉很伤心也很消沉，而黄母又不停催促，说彤彤条件好，介绍人催了无数次，不去敷衍一下说不过去……等见了面，才知道介绍人原来是周小萱。&ldo;细细，我真的只是想应付一下而已，我不是真的要去相亲……&rdo;他伸手拉她的手，摸到彻骨的冰凉，心里一酸，愧疚得一句话也说不下去了。颜细细没动，也没吱声，只是一直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以前，黄小觉的手握起来总是很宽大很厚实，非常温暖。今天，他的手也冰凉得出奇，再也带不来一丝暖意。&ldo;细细，以后我再也不干蠢事了，更不会跟你赌气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rdo;以后！以后是多遥远的事情啊。20万买断初恋2&ldo;细细，我们走吧……&rdo;黄小觉的手忽然被人重重地打开了。他恼怒地转眼，看到一个极其高大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戴着大墨镜的牛高马大的便衣保镖。他彻底视黄小觉为无物，一伸手便将颜细细揽入了怀里，神情傲慢而强横：&ldo;小子，我警告你，你的咸猪手再敢碰她一下你就死定了！&rdo;黄小觉立即认出来，这个男人便是自己两次见过的开豪车的那个&ldo;路人甲&rdo;。他捏紧拳头上前一步：&ldo;你是谁？&rdo;汪东林看也不看他，只是拉住颜细细：&ldo;细细，我们回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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