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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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蝎面（第1页）

拐卖人口？

湖中的女尸恰好就无亲无故。

吴尚书和吴丞相何必干这些勾当？若是他们缺个丫鬟歌妓，走正经渠道去弄到人，于他们而言又有何难。只怕是……

娘亲这几日得了空，夜里看我看得格外紧。我瞅着娘亲房里的灯灭了，才猫着腰溜出了屋子。

一回生，二回熟嘛。

我又坐上百魅市的船舫。同船的人身形羸弱，脸上覆着一只蓝色的面具，露出两只黑黝黝的眼睛。

我倚着船沿，默默地看着满天的繁星离我远去。前方的路也默默地暗下来。

蝎子面具的人很是热情地拉住我，向我介绍着他怀里的稀罕古董。东西是不错的，但是大约是些赃物或者盗墓人翻出的陪葬品，所以才会在这里售卖。我态度非常强烈地拒绝了他。

“别走啊！”蝎面人仍是锲而不舍地挽留着。

蓝面具的人主动围上去：“我要些好东西。”他的声音如屋檐滴水的雨柱，断断续续，给我一种不够痛快的感觉。

蝎面人立刻放弃对我的深情挽留，招呼着他道：“您瞧瞧这串明珠，这质地，这手感，多么地圆润温和。再看看那瓷瓶，这花纹是多么地繁复华丽。这些原都是景王府里的宝贝啊，绝对保真。”

“我不要这些东西。我想要胭脂。”蓝面具的人摇头道，嗓音听上去依旧极为费力。

“您是要多少呢？”蝎面人收起他那堆宝贝，笑着问道。

蓝面具的人草草地写下了一串字：“我要这个数。不过，我要这么多货，自然得先见见这背后的人。不然这档买卖，我做得不踏实。”

“百魅市的行规不可以破。”蝎面人的声音骤然一冷。

蓝面具人固执地道：“至少得让我瞅瞅这货靠不靠谱。”

“您是来砸我的摊位吗？！”一只蝎子从蝎面人的黑边袖口钻出，而后爬上他布满青纹的臂膀。

我忙凑上去：“别生气嘛，大家有话好好说嘛。买卖不成仁义在。”

蓝面具的人微微颤抖着嘴。

那蝎子翘着尖尾，转向我。“这蝎子怪好吃…啊不对，是怪好看的，您就好好地收着嘛。”我的脸上虽然笑嘻嘻，但是内心已经拒之千里。有时候，自身难保的人也不必如此热心。

“大哥，我也想要这胭脂。你还要别的路子么？说给小弟听听呗。”我引着蓝面具的人走到偏僻的角落，熟络地和他交谈。

他嘶哑的声音突然见恢复正常，轻轻地喊了一句：“大人。”

“荣……”我捂住嘴，咽下最后一个字，见四周无人旁听，才放下了心。

他平静地颔首示意着。

“那你和我说说，这胭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附着他耳朵说道。

“大人，这里不宜说话。我们明日黄昏水仙楼见。”

这里人多眼杂，确实不便交流。我们二人结伴回去，一路上相对无言。

船刚停稳，我便见到娘亲阴着一张脸，候在城河岸边。她身后的萃萃使劲地冲我使个眼神。我望着波光粼粼的城河，想起自己旱鸭子的水性，果断地迈出了下船的步伐。

果不其然，娘亲的手麻利地拧上我的耳朵。

我担心荣屿被娘亲逮到，便嬉皮笑脸地缠着娘亲，挡着她的视线：“娘，咱们有话好好说。”

“翅膀硬了，长本事了。你就非得去那地方不可吗？”娘亲嗔怪道。

“娘，我错了。娘，我错了，我真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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