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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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龙舟曹家货栈很大，曹茂在后院辟出一角，自己住在里面。曹茂引着邵稹和宁儿入内，刚开院门，便听得两声呜咽，看去，却见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黄狗，似乎刚出生不久，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宁儿看到，忍不住&ldo;呀&rdo;一声，满面欢喜。曹茂道：&ldo;这是我前两日才抱回来的，留着看门。&rdo;邵稹看看他：&ldo;你们家不是在城东有大宅么？住在此处做甚？&rdo;曹茂不以为然：&ldo;闲散惯了，在那大宅中整日被人管着，换了你也不乐意。&rdo;二人说着话，走上堂去。宁儿见小黄狗十分可爱，有些不舍。曹茂笑道：&ldo;小娘子若喜欢，与它玩耍玩耍也好，省得它总是寂寞，叫唤不听。&rdo;宁儿得了这话，高兴地谢过，留在院子里跟小黄狗玩。曹茂的房间不大，看不到庭院，但听着她悦耳的笑声，邵稹的脸上不禁也露出淡淡的笑意。曹茂倒杯水，看看他，忍不住酸道：&ldo;这郎情妾意的，又要找宅子，该不会是想拜堂了？&rdo;&ldo;别胡说。&rdo;邵稹道，&ldo;她舅父迁去了安西，我见她无处可去才带她来了长安。&rdo;曹茂捏开一个核桃，慢慢嚼着：&ldo;那不就正好能娶了。&rdo;邵稹白他一眼：&ldo;她托人往西域捎了信，说不定什么时候她舅父就会来接她。&rdo;&ldo;那更要抓紧！&rdo;曹茂将核桃壳放下，道，&ldo;不是我说你，多少人都是蒙着眼睛配了对，男未婚，女未嫁，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是运气。&rdo;真心喜欢？邵稹自嘲一笑，也拿起一直核桃，两指稍稍用力，&ldo;啪&rdo;地爆开。&ldo;我哪里娶得了她。&rdo;他缓缓道，&ldo;杀过人做过山贼，你若有女儿，肯嫁给我么？&rdo;曹茂睨着他：&ldo;听这话，真动过心思了？&rdo;邵稹不耐烦：&ldo;何来这么多废话。&rdo;曹茂&ldo;嘁&rdo;一声，言归正传：&ldo;合适的宅院倒是有，不过在南城，地段倒不算偏僻，二进的小院，家俬齐全，四千钱一月。&rdo;&ldo;讹人么，南城小宅能值四千钱了？&rdo;&ldo;莫总端着你那山贼的眼光，这是长安。&rdo;&ldo;给你四千三，再租个能干活的婢子。&rdo;&ldo;租婢子？天下哪有这样的生意！&rdo;&ldo;小门小户买不起，你家仆婢不似多得很么……&rdo;二人你来我往地逗着嘴皮，隔着一堵墙，宁儿抱着小黄狗，静静地立在墙角。&ldo;嗷……&rdo;小黄狗不喜欢静静待着，挣扎呜咽。&ldo;嘘……&rdo;宁儿对它轻声道，抱着它，无声地走开。邵稹与曹茂议完了事，走出来，只见宁儿坐在院子里的青石上，小黄狗在她怀里睡得香甜。她低着头，轻轻抚着小狗的毛皮，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落下温柔的碎光。心似乎也在那手底下被轻轻摸着，邵稹立在屋檐下，见宁儿抬起眼来，不禁莞尔。&ldo;走吧，去看一出宅子。&rdo;他走过去，道。宁儿看看他，没说话，把小狗轻轻地放下。曹茂说的宅子就长安的西南，四周都是差不多的平民家宅，并不吵闹。&ldo;如何？&rdo;他问宁儿。宁儿望着宅中的屋舍，挑不出什么不好，想了想，道：&ldo;会不会太贵？&rdo;&ldo;住客舍就不贵了？&rdo;邵稹道，&ldo;还要等你舅父的消息，长则两三月呢。&rdo;&ldo;……说不定什么时候她舅父就会来接她……&rdo;宁儿想起刚才听到的话，低低应一声，没再说话。邵稹觉得宁儿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有些讶异，碍于曹茂在旁，却不好问。宅子定下来，曹茂还要遣人打扫，明日才能搬来。&ldo;致之，&rdo;临走时，曹茂意味深长地看着他，&ldo;这世上也没什么难事，妓家娘子都能从良家人呢。&rdo;&ldo;去！&rdo;邵稹脸热，瞪他一眼。忙看向宁儿，她正仰头看着院子里的一棵桃树，似乎没有听到。曹茂贼笑，扬长而去。或许是被曹茂的话闹得信息，回客栈的路上，邵稹特别多话，滔滔不绝。&ldo;你喜欢东厢还是西厢？&rdo;他一边赶着车一边问，&ldo;西厢门前有花树，好看，也大些。&rdo;&ldo;我让曹茂遣个婢子过来，你不用干活。&rdo;&ldo;你不是喜欢小狗么，若觉得闷，明日也找一只给你……&rdo;&ldo;不必。&rdo;宁儿忽而开口道。&ldo;嗯？&rdo;邵稹讶然，&ldo;为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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