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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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夫人怎么不高兴？”

&esp;&esp;绣娘瞥见镜子里的娇影愁眉苦脸的样子，登时以为是自己改得不满意。

&esp;&esp;胭脂回过神来，被好几双眼睛盯着，一时身形僵硬，努力挤出微笑问：“有吗？怎么看出来的？”

&esp;&esp;“夫人喜服穿在身上都没笑呢。”

&esp;&esp;小菊忽然抢白，被小荷偷偷掐了一把，小声叮嘱让她别多嘴惹夫人不开心。

&esp;&esp;胭脂将她们的小举动看在眼底，却没有责怪，反倒说：“我想笑呀，可是我这几日牙根不舒服，越笑就疼得越厉害。”

&esp;&esp;她按着脸颊，俨然做出一副牙疼的样子，不曾被怀疑是装的。

&esp;&esp;小菊傻乎乎地问：“是不是牙婆婆找上门了？”

&esp;&esp;所谓牙婆婆就是民间哄不乖小儿的一种说法。

&esp;&esp;意指孩子哭闹不乖，就会被牙婆婆找上，在牙根处施展秘法，疼个三四五天诊治诊治他的顽劣。

&esp;&esp;这种广为人知的传说只能吓唬小孩，胭脂假装凶恶的样子，啐了一口，“说什么呢，当我今年几岁？”

&esp;&esp;她模样有趣，又不是真凶，逗得两个小丫头捂嘴笑出声。

&esp;&esp;谢留本以为，等待拜堂成亲的这些日子，胭脂应该内心万分焦灼，私底下哭哭啼啼想尽办法阻止这场亲事。

&esp;&esp;没想到他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屋内一阵宛若莺啼的笑声。

&esp;&esp;透过窗户，能瞟见里头的人影。

&esp;&esp;她被簇拥在镜子前，着一身红服，居然能同周围人了乐呵呵的逗趣。

&esp;&esp;若没有那些七杂八杂的事，这样看起来，仿佛她是真心想要嫁给他的。

&esp;&esp;谢留嘲讽地扯了扯唇。

&esp;&esp;他一出现，屋内陡然安静，胭脂看见他来，脸色顿变，很快又恢复自然。

&esp;&esp;“夫君。”

&esp;&esp;她此时完全不见方才的愁眉苦脸，反而主动上前，走到谢留身边转了一圈，“你瞧我这身喜服，好不好看？是不是相当衬我呀？如何，美是不美？”

&esp;&esp;在谢留面前，胭脂自然要展现出自己乐意同他拜堂成亲的一面。

&esp;&esp;她极力让自己心花怒放起来，甚至在谢留对她冷漠以待的情况下，当着下人的面踮起脚尖，勾着谢留的脖子撒娇。

&esp;&esp;“说嘛说嘛。”

&esp;&esp;她总不能让人以为她在谢留那不得喜欢吧，这种虚荣假象她还是想维持住的。

&esp;&esp;谢留怀疑她是故意弄出这种做派来恶心自己的。

&esp;&esp;当下有些后悔来她院子里了，“……下来。”

&esp;&esp;他忍了忍，没有说那个“滚”字，好歹给胭脂留了些脸面。

&esp;&esp;“我不……”

&esp;&esp;对上那双乌黑凌厉的眼睛，胭脂期期艾艾地松开手，她自嘲地轻嗤一声，从谢留身前离开往梳妆镜前走。

&esp;&esp;“都下去吧，让我们夫妻二人说说私房话。”

&esp;&esp;仿佛感觉到气氛的怪异，其他人十分听话地出了去。

&esp;&esp;胭脂照着镜子，抹着口脂，妖妖艳艳地问：“什么事呀你找我，不是有规矩说，新婚之前不能见面吗。”

&esp;&esp;谢留盯着她的身影，其实有时也很难看懂这个女子。

&esp;&esp;胭脂到谢家时年岁很小，他比她大好几岁，头一回见面根本算不上有多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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