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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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晨鹤说，&ldo;应该没事吧……&rdo;&ldo;可是他抽了一下。&rdo;欧阳指着苏灿道，&ldo;我小时候养的小鸡，抽了几下就死了……&rdo;伊晨鹤被她说得心里发毛，只好硬着头皮拿出警官证插了个队，把私事变为了公事，医生只是瞥了苏灿一眼，就说，&ldo;酒精中毒了，没看出来啊！&rdo;他前一句是说苏灿的症状，后一句话是说他们三个人的毛病‐‐眼残了！李穆比画道，&ldo;酒喝多了他怎么没吐啊……&rdo;医生回道，&ldo;不吐才要命呢！还好他不是很严重，赶紧催吐，不然就要坏事了。&rdo;说着就从桌子上抽出一根扁平的木棒递了过去，&ldo;去卫生间，按压舌根催吐！&rdo;欧阳长这么大，什么都催过，还就没帮人催吐过，这事怎么听都有些别扭，不过好在还有伊晨鹤，催吐的事就交给他来办。可是欧阳总得站在一边看他吐没吐，按压了几下，苏灿过来开始井喷了，一边的欧阳和李穆立刻觉得胃里翻腾，两眼一翻，也跑到一边吐去了，白白浪费了才吃下去的西餐。伊晨鹤原本已经是忍住恶心帮苏灿催吐，现在连他们也吐了，三个人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他的脸色也开始发白了。只能硬着头皮说话来转移目标，&ldo;那个……他在餐厅里喝了很多吗……&rdo;&ldo;谁知道……呕……也许他先喝的呢？&rdo;欧阳抬起头回道。&ldo;喝这么多酒干嘛……&rdo;李穆纳闷的说，&ldo;喝成这样，简直就是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嘛！&rdo;他说着，把欧阳拉到了一边，小声道，&ldo;他知道你认识苏灿么？&rdo;欧阳摇摇头，伸手放在嘴边，&ldo;别说，也许他醒不来呢！一会没事了，我就走。&rdo;说着她就想到了那次在酒吧门口看见他，他好像也是喝得烂醉如泥，倒在地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ldo;我看是他犯贱！&rdo;伊晨鹤忍着恶心，不过好歹有了些成效，比如烂醉如泥的苏灿总算清醒了些，开始喃喃的说话，只是说出来的话模糊不清，&ldo;……都走吧，留我一个人……&rdo;李穆探头问，&ldo;他嚷嚷什么呢？&rdo;&ldo;好像是……&rdo;伊晨鹤皱了下眉头，&ldo;让我们走？&rdo;&ldo;让我们走？&rdo;欧阳眉梢一挑，&ldo;他以为我们很想待在这里啊！&rdo;说着冲过来就要拉来伊晨鹤的手，正说着苏灿又继续开始嘟囔，&ldo;你也走……欧、欧……阳……&rdo;欧阳背后一僵，有点怀疑自己的听力，&ldo;他说什么？&rdo;&ldo;好像……&rdo;伊晨鹤认真想了一下，有点难以相信的说，&ldo;叫了你的名字？&rdo;&ldo;我？&rdo;欧阳脸色一变。李穆赶紧接了话道，&ldo;哪能啊，我听的明明是，呕，呕呀，看来他是吐得厉害了！&rdo;&ldo;这样啊……&rdo;伊晨鹤点了点头，&ldo;看他吐得差不多了，我去问问医生怎么样？&rdo;&ldo;那你赶紧去吧！&rdo;欧阳立刻把李穆往前一推，让他接住苏灿。伊晨鹤一走，欧阳立刻对着昏迷的苏灿啐道，&ldo;你丫的真是祸害！喝醉了都还要差点害我！没事叫我做什么，叫魂啊！&rdo;&ldo;你是魂么？&rdo;李穆问道。欧阳眯眼，&ldo;魂个头！&rdo;说着甩甩头，&ldo;不行，我看见他就头疼，我自己得去看医生了。&rdo;&ldo;那要不你回去吧！&rdo;李穆十分难得的做起了好人，&ldo;我在这里陪伊警官就好，你别担心！&rdo;&ldo;你陪我才担心呢！&rdo;欧阳立刻停下了脚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ldo;真不知道，他既然当初走得那么潇洒，又何必如此狼狈的回来，想博取同情么？&rdo;part16医生检查完，苏灿被安排进了病房，说是要几瓶吊点滴才行。他躺在床上，白床单盖着，只露出一个脑袋，其他三人坐在一边，脸色都不大好看，估计都是被苏灿吐得他们也想吐例如催吐催得自己想吐了。欧阳去外面买了三杯热茶进来递给他们，顺便问李穆道，&ldo;他现在没事了？&rdo;说着就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ldo;医生说，他不光是酒喝多了，而且……&rdo;李穆说着顿了一下，&ldo;身体很虚弱……&rdo;欧阳追问，&ldo;那医生说没说他为什么身体虚弱啊？&rdo;李穆微红了一下脸，低头看着昏迷中的苏灿，看了一眼伊晨鹤，才慢慢的说，&ldo;纵，欲，过，度！&rdo;&ldo;噗‐‐！&rdo;欧阳一听，满口的热茶全喷了出来，喷得床上的苏灿一鼻一脸，好在他是昏迷，竟然全然没反应。&ldo;哎！&rdo;伊晨鹤立刻叫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拿纸给他擦。&ldo;咳……咳……&rdo;欧阳拼命拍了几下胸口，才让自己喘过气来，&ldo;真的？&rdo;伊晨鹤一边给苏灿擦脸一边点头，&ldo;医生是这么说的，而且还说，就算年纪轻，精神好，也不能这样啊……还长期醉酒……&rdo;&ldo;你是说……&rdo;欧阳伸手指了一下床上的苏灿道，&ldo;他快精尽人亡了？&rdo;&ldo;那倒不至于。&rdo;伊晨鹤想了一下，&ldo;反正医生就是和我这么说的。&rdo;欧阳挠了挠头，&ldo;我懂了，原来他是做小白脸，当那些个款婆的小狼狗，于是夜夜笙歌，啧啧……&rdo;&ldo;这样看来，就不是那个人打伤的了。&rdo;伊晨鹤坐定说，想了一下，&ldo;应该休息一下就没事了。&rdo;&ldo;那我们走吧！&rdo;欧阳打断了他的话，着急的说，&ldo;送他来医院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难道还要照顾他不成？&rdo;&ldo;这……&rdo;伊晨鹤还在犹豫，李穆抢先说了话，&ldo;是啊是啊，这也没我们什么事了。&rdo;他心里明白，苏灿醒了，必然是一番尴尬，欧阳在场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伊晨鹤不明就理，若是就此和欧阳没了关系，那自己以后哪有泡美男的机会呢？&ldo;那好吧。天也晚了。&rdo;伊晨鹤站了起来，&ldo;我和医生说一声，要是有什么事，就联系我。然后我送你回家。&rdo;&ldo;不用了，不用了。&rdo;欧阳摆摆手，一把揪过李穆，&ldo;他和我家是邻居，他送我就成。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那啥的，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rdo;&ldo;这……&rdo;伊晨鹤愣了一下，摸不清李穆和欧阳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毕竟是才见面，有些话也不好多说，只能点头。车子往家里开，李穆的唠叨就没停过，&ldo;我说你傻啊！人家送你，你还要拒绝！要是我，我立刻点头！&rdo;&ldo;你知道什么！&rdo;欧阳啐道，&ldo;我想把他回绝了，所以才这样说的。&rdo;&ldo;吖？！&rdo;李穆大惊，&ldo;为什么？我看你这次不是挺高兴的么，笑得花枝乱颤的！&rdo;欧阳不说话，李穆想了一下，&ldo;难道是因为看见了苏灿？这……这都多久了，你总不能说见了他，连那么好的男人都不要了吧！再说了，他和你也没准备要重新开始啊……&rdo;欧阳还是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李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盘算着她一定心情不好，自己再多话，恐怕凶多吉少，也就闭口不言了。纵欲过度，这个病因在欧阳听来是如此可笑，可是又那么可信。原来他不单多情，还纵欲，呵，她欧阳的初恋就是和这样一个荒谬的人谈的，想来真是无比讽刺。女人的心理向来是复杂的，既希望初恋情人是美好的，这样可以缅怀，又可以向别人炫耀，同时又希望初恋情人是不好的，这样可以突出现在的爱人多么值得自己去爱，而不会衬托出自己本身的水准下滑。只是欧阳至今还是第一个人，没有爱人可以拿来欣慰，在她看来，有这样的初恋，只是一种悲哀。欧阳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李穆想想还是开了口，&ldo;那个，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欧叔叔的忌日吧？我会记得换班的。&rdo;&ldo;恩。&rdo;欧阳应了一声，&ldo;这个月二十八号，四年了。&rdo;四年前，就是这样寒冷的日子里，天上没下雪，可是欧阳的心里却下起了暴风雪，尽管她是欧阳，阳光灿烂的欧阳。可是再温暖的阳光，也有消失的时候，风雪依旧可以肆虐。那是个临近过年的日子，欧阳还记得那一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一整个上午，她和苏灿都窝在床上打网游，直到肚子饿得咕噜叫了，两人才嬉笑着套上羽绒衫窜出公寓去买烧烤吃。出了家门，暖暖的阳光就照了下来，欧阳随即扯下了脑袋上的毛线帽，得意洋洋的说，&ldo;看吧，本女侠一出门，连太阳公公也要出来作陪！真是太不好意思了！&rdo;苏灿在后面看着她连蹦带跳的样子，那时候的欧阳，把一切都看得那么美好，在她的眼里，没有冬日萧索的树木，没有路边微微的白霜，只有满眼灿烂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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