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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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她按住眼角，哭什么，不争气！

&esp;&esp;爽快点，等事情过去了，一定要跟赵约算账，就当是以小舅妈的身份，替陈顾返揍他。

&esp;&esp;小舅妈……这三个字还是他丢过来的，说以后可以随便教育家里几个小的，当时就被他简单直接的几句话戳到了。

&esp;&esp;带着这种复杂到飙出来的情绪，沈与尔直勾勾盯着医院大厅里彻夜排队的人，开始迷茫。自己从小到大愣是没进过医院，这种情况……应该挂什么科？

&esp;&esp;她侧了头，用手肘捅捅赵约，问：“知道挂什么吗？”

&esp;&esp;他说不管，去挂急诊。

&esp;&esp;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三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折腾了老半天，大夫问了情况皱眉头：“这个现在看不了，回去物理降温，明天来挂妇科吧。”

&esp;&esp;“不是……”赵约要跟他急，“怎么就看不了？都39度了你让我们明天来？”

&esp;&esp;大夫倒是有耐心：“小伙子，她这是炎症，要进一步处理的，现在你跟我嚷也做不了。”

&esp;&esp;他还想说什么，林丘握着他手腕，他一下子就软下来，反手牵住她，说：“走吧。”在外面他呼一口气，“反正现在学校回不去，就找一酒店你俩将就一晚，我跟这儿排号，沈与尔拜托了。”

&esp;&esp;沈与尔心里虽然有火，还是点点头，去旁边的门诊开了瓶医用酒精准备回去给林丘降温。赵约就坐在医院大门口的台阶上，突然追过来，抱住这个已经烧到晕乎乎的女孩，压抑着情绪说：“宝贝对不起，你别怕，明天一定会好。”

&esp;&esp;林丘抽抽鼻子，轻轻回抱他。

&esp;&esp;沈与尔干脆溜到远一点的马路边一声不吭地踢石头，这是三个人你不想吗

&esp;&esp;沈与尔被他贴住耳朵的声音弄得浑身一紧，耳膜都在振动一样。她缩缩脖子，扭过身子仰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交代了半句实话：“丘丘病了，我去看她来着。”

&esp;&esp;“我可以等你，跑什么。”他看小朋友一个劲用手扇风，又随便撸起自己半长的头发，眼见着就要用嘴巴去叼右手腕的皮筋，他好笑地先一步替她摘下来。

&esp;&esp;“就是不想让你等，才跑啊！”她直勾勾盯住皮筋消失的地方，他的手指就贴在自己的脉搏上，温热的，独一无二的感觉，耳朵好像都听到了心跳的声音。她晃晃手臂，小声说，“我要扎头发了。”

&esp;&esp;他就用指腹摩擦了一下，手掌下这种越来越急促的小跳动让他一瞬眉眼生动，他在笑，问：“想吃什么？”

&esp;&esp;“肉。”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像战斗一样，疲惫！

&esp;&esp;沈与尔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往嘴里填食物，什么味道一点也没尝出来，只为了填饱肚子，脑子里过电影一样全是怎么跟他交代不同行的问题。

&esp;&esp;服务员将账单拿过来，陈顾返握住笔随意签上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三个字。她趁机扶住桌子开口，找了一个最俗套的开场：“叔，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esp;&esp;他头也不抬，划完最后一笔，说：“坏的。”

&esp;&esp;“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她一口气倒完。

&esp;&esp;他抬抬下巴失意她继续。

&esp;&esp;知道他不会过多询问别人的隐私，她如实交代：“丘丘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得把她送回去，不然……不放心。”

&esp;&esp;“赵约呢？”他一手揣住口袋，搂起她往外走。

&esp;&esp;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迈一个大步子回身：“安姑姑是不是不同意赵约找女朋友，他怎么总不坦白？”

&esp;&esp;“安姑姑？”陈顾返眯起眼睛，慢悠悠重复了一遍，随后手掌就扣过去，在她颈后，把人一下子带到怀里。这个姿势，她不得不贴紧他仰起头，他低着下巴要笑不笑的，“那是我姐姐。”

&esp;&esp;“那，那我叫什么？安……姐姐？”沈与尔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拉着他的手腕，舌头开始打结，“不，不行，陈顾返，我有点犯怵，他们知道会不会揍我？”

&esp;&esp;要疯，这才觉得，自己的问题比赵约还要严重！

&esp;&esp;“逗你呢！”他的神色一瞬就恢复到那种散漫的张扬，将脸凑过去，鼻尖堪堪划过她的脸颊，声音从喉咙里一点一点压出来，低低的蛊惑极了：“想怎么叫，都随你乐意。”

&esp;&esp;这个人还故意在她耳朵边慢悠悠呼了口气，就这么看着她的小耳朵一点点变红。

&esp;&esp;明明这么正经的事情，太坏了！她头皮一阵发麻，险些软下去。

&esp;&esp;“我……我，当然会随你啊。”她弱搓搓躲开他的视线，声音越说越小，小到快要被夜晚的风吹散。

&esp;&esp;他就笑起来，手指拖着她的下巴将小脑袋扭回来，说：“随我，那还怕什么？都交给我啊。”

&esp;&esp;这世上最富有的事情，不外乎两个人的眼睛，看到同一个未来。

&esp;&esp;沈与尔彻底破功，索性揪住他的手腕先一步走在前面：“快……走，找个地方，告诉你好消息。”

&esp;&esp;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好像棉花一样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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