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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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个年轻人从镇里慢慢走出来，到了茶肆里坐下，让老板上壶茶。老板探头看一眼，道：&ldo;小川，这里几位客官，像是从外地来找你师父的。&rdo;那年轻人名唤孙小川，听到老板这么一喊，抬起头朝段青楠一桌看去，&ldo;你们找我师父？&rdo;段青楠连忙起身道：&ldo;是的，大夫请稍等，我请我家当家与你细说。&rdo;与此同时，段诚也掀开车帘从马车里下来，朝孙小川走去。到了他面前，鞠个躬道：&ldo;这位小兄弟就是徐大夫的徒弟？&rdo;孙小川点头道：&ldo;嗯，我叫小川，你们都叫我小川好了。&rdo;段诚道：&ldo;小川大夫定然也是医术不凡，可否先替我侄子诊断一下，他中了毒，至今昏迷未醒。&rdo;&ldo;哦？&rdo;孙小川站了起来，&ldo;在哪里？我去看看。&rdo;段诚连忙请他上了马车，孙小川细看了方耀脸色，又蹲下来给他把脉，最后皱着眉头道：&ldo;他这是中了毒吧？&rdo;段诚连忙将随行的陈大夫也请了上来，让他将方耀的情形细细将给孙小川听。孙小川一边听，一边翻开方耀眼皮，然后又用手触摸他胸肋以及腹部，微微变了脸色道：&ldo;这毒不简单啊。&rdo;段诚顿时也心急问道：&ldo;如何？&rdo;孙小川道：&ldo;他表面看来气息平稳，不像到了生死关头，可内腑器官却是逐渐溃损消融。这毒阴损无比，幸好发作缓慢，你们若不是及时赶来，以为他还能拖得下去，怕就真的没救了。&rdo;段诚惊出一身冷汗，不由自主握住了方耀一只手，问道：&ldo;小川大夫能救？&rdo;孙小川摇摇头，&ldo;我不能。&rdo;随即又道，&ldo;但是我师父应该能。&rdo;段诚道：&ldo;那劳请小川大夫立即带我们上山找尊师！&rdo;孙小川看了看他们一行，道：&ldo;这些车马都上不去，上山只有一条小路，你们得随我步行才能上去。而且，&rdo;孙小川又说道，&ldo;师父这两年年纪大了，脾气古怪不少，他看我带了那么多人回去，定会不高兴。&rdo;段诚点点头，&ldo;我们这么多人前去叨扰，确实冒昧，就由我带着我侄儿随你一起上山吧。&rdo;段青楠闻言，连忙道：&ldo;当家，我也陪你去。&rdo;段诚摇摇头，&ldo;我怕这毒并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得了，你在山下，替我照顾好其他人，进镇里找家客栈先住下来。等稳定下来，再上山找我们不迟。&rdo;段青楠应道：&ldo;那也好。只是锦凡如今这样子，当家你要怎么带他上山？&rdo;段诚道：&ldo;没关系，我可以背他上去，而且有小川大夫照应着，不会有事的。&rdo;与段青楠说好，段诚让他们扶着方耀，背在自己背上。因为昏迷不醒，方耀完全不能着力，身体会往下滑去，于是紫纱扯了布条将他绑在段诚背上，使他不会落下来。方耀的脸靠在段诚肩头，段诚侧过头来小声道：&ldo;再忍忍，我找到大夫给你解毒了。&rdo;方耀自然是听不见的，可是段诚的后背紧贴着方耀的前胸，能感觉到他的心脏还在沉稳的跳动，段诚便觉得安心不少，在这小茶肆面前与段青楠一行分别，随着孙小川往上山的路走去。那山路果然是越走越窄，而且崎岖忐忑，许多时候阶梯不好踩上去，段诚只能手脚并用爬上去。孙小川走在前面，听到段诚粗重的喘息声，回头见他一头大汗淋漓，脸色也有些难看，担心道：&ldo;不然休息一会儿？&rdo;段诚伸手托了托方耀，道：&ldo;我没事，继续赶路吧。&rdo;他一心记挂方耀安危，再多苦累也阻止不了他攀爬的脚步，走了一个多时辰，孙小川说快到了的时候，段诚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衣衫，两只脚底也磨出血来。他对孙小川笑笑，&ldo;那继续赶路，不要停下来。&rdo;孙小川走惯了这山路，也不知段诚这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老爷走得艰难，于是加快了步伐朝着半山腰他与师父隐居的住处走去。段诚深吸一口气，紧紧跟在他身后，一刻不敢落下。&ldo;到了！&rdo;孙小川突然停了脚步，指了前面山坳之内一处小院子，院子里面三间木头房子，前面一大片是开垦出来的菜地，还有一块空地晒满了药草。孙小川往前跑了两步，段诚试着跟上，可是脚底一滑却整个人往前摔去，他连忙用手护住背后方耀，只觉得胸口在陡峭的石阶上硌了一下，顿时一阵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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