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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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尚骑着马在前面，方耀和段诚在他身后落后不远，并肩骑着马，却一句话不说。殷尚觉得这气氛沉默地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落后两步，问道：&ldo;方兄弟，这回回去俞阳，你打算再去何处？&rdo;方耀看了看身边段诚，道：&ldo;我不知道。&rdo;殷尚仍是想劝他，&ldo;那还是先留在俞阳吧，就住大哥那儿，大哥有空就陪你出来附近游玩，等到你厌了再走不迟。&rdo;方耀摇摇头，&ldo;大哥不必为我操心，小弟自有打算。&rdo;殷尚劝了些时候，见真劝不动他，叹口气道：&ldo;既然如此，那兄弟可别忘了大哥，以后有空了回来看看大哥。&rdo;方耀道：&ldo;自然。&rdo;段诚突然出声问道：&ldo;你原本打算去哪里？&rdo;方耀应道：&ldo;并无打算。&rdo;段诚道：&ldo;你直到现在也未回答过我，随我回去吗？&rdo;方耀沉默不应。三人三骑刚一返回俞阳，还未进城便有人远远候着了，有人回去报信，踏进城门时便见到段青楠匆匆赶来，在段诚面前下了马来，抓住段诚身前马缰，仰起头道：&ldo;当家，你总算回来了。&rdo;段诚也下了马来，拍拍段青楠手臂，道：&ldo;没事，我去接锦凡回来。&rdo;随后回头对方耀道：&ldo;随我回段府吧。&rdo;方耀道：&ldo;不去。&rdo;段青楠闻言，微愠道：&ldo;锦凡！怎可这样对当家说话？&rdo;段诚对段青楠道：&ldo;无妨，他不想去便算了，由着他吧。&rdo;方耀回头对殷尚道：&ldo;殷大哥，我们回去吧。&rdo;殷尚又看了看段诚和段青楠，压下满腹疑问，应道：&ldo;那好，这便回去。&rdo;等两人走远，段青楠才问段诚道：&ldo;就由着他吗？&rdo;段诚摇了摇头，看着方耀背影无奈笑了一声，&ldo;你叫人跟着他们，随时看紧锦凡行踪，如果他要离开俞阳，就无论如何要拦下来。只是要找机灵些的，不要跟得近了，不然定会被他发现。&rdo;段青楠应了，对身边人吩咐下去，随后又问段诚道：&ldo;当家，锦凡他到底是怎么了？&rdo;段诚轻笑一声道：&ldo;与我闹别扭，便一声不吭从家里跑了。&rdo;段青楠略一怔愣，终是忍不住问道：&ldo;那值得当家你不远千里亲自追来么？&rdo;&ldo;青楠，&rdo;段诚回过身来，一只手掌握住他肩膀，&ldo;我是段家当家，你们是我段家的孩子，对我来说，都很值得。&rdo;那一夜，方耀躺在殷尚小院的客房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床顶蚊帐，难以入睡。他知道只要见到段诚，自己就会动摇。可是他真没料到段诚会一路追来俞阳，和他说了这样一番话。段诚说不是一次也不是一时而是一辈子，即便那时候随着段诚回去段家，他也没用想过一辈子那么长远。段诚那么说，他是不得不心动的，然而随着段诚回去，便意味着要放弃自己的坚持，再次回到那个勾心斗角貌合神离的段家。方耀翻了个身，又想起那一夜被殷尚打断的情热。段诚的亲吻和手掌都是炙热的，滑过肌肤，引起阵阵战栗。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方耀又翻了个身，将被子掀开一些，仍是难以缓解体内的那份焦躁与灼热。突然有些埋怨殷尚，若不是那一晚他的打断，也许自己如今便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方耀终是忍不住坐了起来，取过床边外袍披上，打开窗子悄无声息翻了出去。在夜色之下沿着俞阳城一片寂静的大街小巷一直来到宽阔气派的段家府邸，轻而易举从外墙翻了进去，然后循着房顶一路来到内院。这远比当时在悦西寻找段沈裕要轻松得多，内院就那两、三个气派些的大院子，方耀寻找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找到了段诚的房间。等到真找到段诚，出来时的一腔焦躁难耐反而已经平息了，方耀坐在房顶，望着头顶月亮发愣。突然一声推门的轻响，划破了深夜的寂静，段诚穿着单薄的亵衣，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院子中间抬起头看向屋顶上的方耀。方耀低下头与他对视，问道：&ldo;你知道我来了？&rdo;段诚应道：&ldo;不知道，有些闷热睡不着，出来站站。&rdo;方耀道：&ldo;现在还不到三月。&rdo;段诚笑了，说道：&ldo;是啊，心里热，所以才睡不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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