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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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芸把钻石盒子扣上，&ldo;你让我买首饰，我买了，你还不满意。&rdo;&ldo;好好好，满意，我满意。&rdo;李云崇放下茶盏，对成芸说，&ldo;有些东西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出来的，咱们慢慢养。&rdo;他指着那钻石盒，说：&ldo;你把它先收起来，等过十年，你再看这东西，我保证你恨不得把它一辈子压箱底。&rdo;成芸没再说什么，她随手把盒子放到包里。一个月后，钻石随着成芸，来到这里。成芸转头，阿南还在找。他双手拄在膝盖上，眼睛盯着河底。成芸把钻石拿出来。阳光下，钻石反射的光零零聚聚。一点白，一点黄，一片灿烂。就像烈日晃着双眼，就像河水映着太阳。成芸把钻石放回盒子，踩上栏杆。这桥很小，成芸个子又高，踩着栏杆一伸手，直接够到桥顶的横梁上。她把盒子放在上面，跳了下来。&ldo;哎‐‐！&rdo;成芸冲着撅着屁股找石头的阿南喊了一声。阿南转身，成芸说：&ldo;你找到了没啊！&rdo;阿南没说话，把手高高举起来。这个距离，成芸也看不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她下了桥，往阿南身边走。等她走近了，看见阿南手里的石头，不禁无语。阿南把石头给她，成芸拿过来反反复复地看‐‐要花纹没花纹，要颜色没颜色，青黑交杂，而且形状还不好，一点不圆润，拿着都扎手。成芸禁不住问了一句：&ldo;你觉得这石头好在哪啊？&rdo;阿南低头看看石头，又抬头看看成芸。&ldo;像你。&rdo;&ldo;……&rdo;成芸猛地一抬手，阿南忙往后退了一步，成芸到底没有把石头砸过去。一脸气地说：&ldo;转过去！&rdo;阿南：&ldo;你又要干什么？&rdo;&ldo;让你转就转。&rdo;阿南又背过身，成芸回到桥上，把石头放到包里。&ldo;回来吧！&rdo;她冲阿南喊。阿南回到桥上，鞋底有点湿，成芸指着说：&ldo;你别踩到被了。&rdo;&ldo;不会。&rdo;阿南站开了一点，左右看看风雨桥，说：&ldo;你干什么了？&rdo;成芸笑笑，说：&ldo;我把石头藏起来了。&rdo;阿南反射性地转脑袋要找，成芸拍他一下，&ldo;你急什么，藏就藏了，阿南看她：&ldo;为什么藏？&rdo;&ldo;藏着玩。&rdo;&ldo;……&rdo;&ldo;再坐会儿。&rdo;成芸坐到被子上，阿南也坐下。这一次，他们的话少了很多。就像一部电影看到结局，大家或是疲惫，或是回味。毕竟这个时候，人的感触最多。等到电影散场，人就开始遗忘。忘记故事里谁已经满足，也忘记谁还求而不得。导演不会给所有人想要的结局，就像生活。对于成芸来说，关于这片山水，关于这个故事，已经有始有终。傍晚，成芸站起身，对阿南说：&ldo;走吧。&rdo;两人往回走，上山坡的时候，阿南又忍不住回头。成芸在一旁等。太阳已经渐渐落山，那座桥同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又破又旧。它在这呆了太久，久得跟山林河水都重合在一起。对它来说，他们的来去，可能跟一阵风吹过，并无差别。成芸转眼，看见阿南的侧脸。黝黑的皮肤，高高的眉骨，干净又挺拔的鼻梁，还有紧闭的双唇。恍惚之间，她有一种感觉，好像他同之前有些不同了，可当他转过头来，又是那双木愣愣的眼睛盯着她时，她又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ldo;走吧。&rdo;成芸转头，低声说。他们离开风雨桥。成芸知道，他一定会回去找。回到侗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人&ldo;忙活&rdo;了一下午，饿是肯定的。好在周东成已经早早准备好饭菜，成芸一进屋就闻到香味，往桌子上看，菜品丰盛，像是准备一阵了。&ldo;哎呦喂，这上道的哥哥。&rdo;成芸走过去，冲周东成一笑。她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觉得周东成那一身灰头土脸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阿南进屋，两兄弟说起侗语，成芸不管那么多，坐在凳子上。&ldo;我就不客气了啊。&rdo;她拿起筷子就开吃。阿南和周东成说了一会，也坐到饭桌上。成芸吃了一会，抬头问周东成，&ldo;哎，大哥，有酒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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