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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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我看着床上的一小片血迹陷入了沉思。

&esp;&esp;大哥跟我说过要我努力。殷九清跟我说，要我靠自己。

&esp;&esp;可是我该怎么靠自己呢？

&esp;&esp;我舍弃了尊严、体统，自尊心，不知廉耻地爬了床，我舍弃了一切脸面、体面，将自己当成烟花之地的女子糟蹋。

&esp;&esp;我难道不是在靠自己吗？

&esp;&esp;我难道还不够努力吗？我到底要怎么努力，怎么靠自己？

&esp;&esp;夜幕四合，我握着梅花簪子在黑夜里出神。

&esp;&esp;突然一阵细风擦脸而过，一只粗糙的手捏住了我的脸，手心厚厚的老茧的触感十分清晰。下一刻，浓重的药味在舌尖化开。

&esp;&esp;来人——

&esp;&esp;太子让你吃药。僵硬且没有丝毫温度的女声乍然响起。

&esp;&esp;尚未反应过来，乍然又被这暗卫从被窝里踉踉跄跄拽到桌前，提着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凉水。

&esp;&esp;喂得太急，我被呛得咳嗽不止，这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扳着我的下巴，粗暴仰起我的脸，咕咚咕咚又猛灌了几下。

&esp;&esp;确保我咽下去了，手一松，飞速消失了。

&esp;&esp;我擦了擦流进脖子里的茶水，气得又喝了好几杯茶。

&esp;&esp;

&esp;&esp;上元节，殷九清来章府找章照衡和章锦灿一起去灯会游玩。

&esp;&esp;我也得以带着小桃和两个小厮出去走走。

&esp;&esp;殷九清在看到我的一瞬间面上突然出现极不自然的神情，不过片刻，又被他端正肃穆的神色盖过去了。

&esp;&esp;我恍若未闻地走上前行礼，照常娇笑着唤他：太子哥哥，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还装作不小心绊了一跤，猛地扑进他怀里，狠狠摸了两把。

&esp;&esp;看他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我急忙想起身，抱歉地道一句：真是不好意思，腿软了。

&esp;&esp;章秋荷，你给我老实点。他猛地拽住我的手腕狠狠一扯，低声警告后又提高了音量，用一副关切口吻说：小心。

&esp;&esp;多谢太子哥哥关心。

&esp;&esp;美轮美奂的华灯之夜，街上香粉阵阵，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手里提着明亮的莲花灯、兔子灯和各式各样精巧的纱灯。

&esp;&esp;护城河边的水声，舞龙舞狮声，佳人才子的交谈声，一家老小的笑闹声，小贩卖面具的吆喝声，卖花灯、猜灯谜的喧哗声，天空中怦怦绽放的烟花声，融汇在这灯火通明的喧闹长街里。

&esp;&esp;小桃兴高采烈地拽着我到卖糖人的老翁那里看了半天画糖人，斗争了许久，买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递到我的面前：小姐，我允许你先吃一口。

&esp;&esp;我摇了摇头，拉着小桃往前走了。

&esp;&esp;小姐，你看那个买方糖的老人家是柳管家吗？

&esp;&esp;我循着她的视线去看，柳管家正弯着腰在小摊前买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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