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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梦幻（第2页）

“去你的！无缺还这么小，哪能喝酒！无缺，别听他的，不许学坏了！”女子柳眉一蹙，不满道。

“这有什么嘛！想当年我三岁的时候，无缺爷爷就给我喝陈年竹叶青，不然我如何能有今日的酒量？”

“行了，别胡扯了，赶紧洗把脸，快去！”

……

无缺再度泪崩，他的父亲真的就是这般英武伟岸，自己将来也会长得像他那样。

夜里，一灯如豆，挥洒出温暖的光芒。“獐子肉来啦！”女子端过来一盘热气腾腾的獐子肉，香气四溢。

一家人围作在饭桌上，吃着丰盛的晚餐，男子将在外打猎发生的趣事告诉娘俩，几人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这就是无缺梦里面的生活，平淡而温馨。

无缺知道自己的身世，在他很小的时候，于柏文便将其来历亲口告诉了他。于柏文认为不该对他隐瞒。

一直以来，无缺从未表露出任何怀念亲生父母的想法，然而许多个夜晚，无缺经常会在梦里面见到他们，虽然面容模糊，但无缺依然很开心，即便每次醒来都泪湿枕巾。

玉灵山上，有严厉的师父，温柔的苏师叔，视他如己出，还有一众师叔祖以及师兄师姐们，每个人都对他疼爱有加。

但有些遗憾，非血缘至亲不可弥补。此刻，无缺梦里的场景居然成真了，他欢喜极了，傻傻地盯着两人的面庞。

“这孩子，没发烧吧？”两人面面相觑，女子伸过手来轻触无缺额头，小家伙一天来的言行都很怪异，令她有些担忧。

“我没事，今天我要吃三碗饭！”无缺大口大口地扒着碗中的饭粒，寻常的饭菜，此刻堪称生平未有之美味。

“嗯！多吃一点，快快长大，长得像你爹爹一样壮实！”两人慈爱地看着无缺。

就这样，很快过了三个月，无缺与二人生活在一起，每日里女子教他识字念书，男子教他打拳习武，比之无缺在修道界所经历的事情不知单调了多少，却令他深深的迷恋，哪怕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白塔，多谢你让我美梦成真，现在，请让我回到现实。”无缺深深吸了口气，在心底默念。

良久，那道宏大的声音才响起：“美梦既已成真，为何还要回去，一直在此不好吗？”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皆是虚幻，不过是我凭空的想象。梦境再好……也是梦境！”无缺眼神清亮，哪怕心中有再多不舍，他也要迈出来。现实中，玉灵山上还有牵挂他的人，宗门等着他去振兴。

“何为虚幻？何为现实？你又怎知这是虚幻？就不曾想过，也许如今才是现实，过去才是一场梦？心在何处，何处便是现实。”那声音恍如魔音，侵入无缺脑海，令他的心念产生了动摇。

“不对！我心之所向，唯大道耳！唯有我屹立大道绝巅，方能通晓过往来今一切，拨云见日！此处一切不过我之精神寄托，如何便是现实？你那是谬论！”

无缺大声喊道，他眼神无比坚定，坚信自己才是对的。

那声音沉默片刻，道：“心之所向，很好！”随后无缺身上开始发光，出现了一股要将其整个扯走的力量。

无缺最后回过头看了一眼竹屋，夫妇二人站在竹屋之前，向着他挥手，脸上有骄傲与不舍。无缺强忍泪水，微笑着与他们挥手作别。此后，就只能在梦里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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