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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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第2页）

&esp;&esp;刚刚为了保存精血，巫振锋只传音他们伪装被控制，伺机跟随行动。

&esp;&esp;他们杀过来，没有问题。

&esp;&esp;他不需要躲。

&esp;&esp;温温瑾刚刚那话，只是故弄玄虚。

&esp;&esp;可心刚刚落下一点，巫振锋就察觉到余光有异，他转过头去，心在那一瞬间，彻底的坠|落。

&esp;&esp;那个方向，是莲花池法阵开启的通道位置。

&esp;&esp;那里本该是受控的乌振海、四月和倒下的韩胜。

&esp;&esp;可现在，韩胜完好无损地站着，正呲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几乎看不到眼睛，像个傻子。

&esp;&esp;他受伤的左腿膝盖，已经被暂时稳住，是较近的乌振海处理的。

&esp;&esp;因为，四月正蹲在韩胜的旁边，拿着一根灰布条，认认真真地绑着一个蝴蝶结，用于固定灵药。

&esp;&esp;看布条的缺口，这是从乌振海衣服上刚撕下来的。

&esp;&esp;但这并不能叫巫振锋惊骇。

&esp;&esp;他惊骇的，是在乌振海身旁，站着的那乌压压一大片的鹫鸟灵兽。

&esp;&esp;他们残缺不堪，恶臭不堪，有没有眼睛的，有没有耳朵的，有没有手臂的，有没有翅膀的，有没有腿的，有没有牙齿的，很多羽毛都半秃着，与污垢粘连着，互相搀扶，站在那里。

&esp;&esp;“树！”

&esp;&esp;清亮的童音中，小小的鹫鸟钻出来，黑亮的眼睛，盯着莲花池旁的木栏杆，兴奋地小脚点跳。

&esp;&esp;若是平常，一个孩童认错，人们会不自禁地会心一笑。

&esp;&esp;可现在，谁也笑不出来。

&esp;&esp;鹫鸟生而自由，栖身于树，从生到死，树木是他们永恒的相伴。

&esp;&esp;但这样一只困守地底，不知道经历多少代记忆遗忘传达的鹫鸟，却并不认识树。

&esp;&esp;“呐，它旁边更高的，才是树。”四月咯咯笑出声，她轻抚鹫鸟的羽毛，将远处的柳树指给它看：“你和我一样，我小时候，也认不清树。”

&esp;&esp;小小鹫鸟茫然抬头，待看到那庞然高物时，眼神有一瞬的震颤：“树？”

&esp;&esp;“对，树。”四月点头：“这是柳树，外面还有好多其他的树。”

&esp;&esp;鹫鸟囚困在地底的认知，并不知道什么叫柳树，什么叫其他的树，它有些兴奋，拍打着翅膀，跃跃欲试。

&esp;&esp;三百年的时间，在那处狭小地底出生的鹫鸟，很多都先天不足的畸形，没有力量，翅膀过分瘦弱，甚至萎缩。

&esp;&esp;这些鹫鸟，连化形都做不到，没有用处，便被留在监牢中，从生到死。

&esp;&esp;若是有出去的机会，那便是谁缺了虐杀的玩物，或者要隔着监牢杀鸡儆猴，出去，便是生不如死。

&esp;&esp;小小鹫鸟，便是如此。

&esp;&esp;展开的翅膀中，左面是正常的大小，右面仅左面一半的大小，它太小，又见到鹫鸟一族多是残缺不堪，便以为这是正常的，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esp;&esp;而鹫鸟展翅，是一种本能。

&esp;&esp;它跌跌撞撞，在所有人都不抱希望的时候，飞了出去。

&esp;&esp;然后滑落。

&esp;&esp;细爪滑过莲花池水，被冰冰凉凉的触感一激，它又猛地加速拍打着翅膀。

&esp;&esp;“树！”它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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