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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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没熬着。&rdo;她撒娇了：&ldo;那你‐‐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呢？告诉我，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要怀疑你跟别的女人有鬼了。&rdo;&ldo;我做梦解决的。&rdo;她恍然大悟，但仍不甘心，还想追根求源：&ldo;怎么才能做梦呢？&rdo;&ldo;积多了就做梦。&rdo;&ldo;你做梦是不是梦见我了？&rdo;&ldo;没有。&rdo;&ldo;那你梦见谁了？&rdo;&ldo;梦见考试了。&rdo;&ldo;考试？你在考场上‐‐干那个？&rdo;&ldo;没干那个，就是梦见考试了，题做不出来，一急，就醒了。&rdo;&ldo;醒了就怎么样呢？&rdo;&ldo;醒了就换内裤。&rdo;她觉得很好玩，吃吃笑了一通，半信半疑。不过从那时起，她洗衣服时就爱检查一下他换下的内裤，有天还真的发现他的内裤上面有滑唧唧的东西，忍不住问他：&ldo;你昨晚是不是又做梦了？&rdo;他老实承认：&ldo;嗯。&rdo;&ldo;做什么梦？又是考试？&rdo;&ldo;不是，是做手术。&rdo;&ldo;做手术怎么啦？&rdo;&ldo;刀口fèng上了又裂开，fèng上了又裂开。&rdo;&ldo;又是一急，就醒了？&rdo;&ldo;嗯。&rdo;现在她不为他担心了，天无绝人之路，造物主总是有办法的。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周医生安排她做b超，说现在该做了，要看看胎儿有没有畸形，比如先天心脏病、神经管畸形、四肢阙如、先天唇腭裂等等。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躺上了b超室的诊断c黄，b超室的胡医生在她肚皮上抹了一种滑腻腻的东西，就用个鼠标一样的东西在她肚皮上滑来滑去，然后告诉她：&ldo;一切正常。&rdo;她终于放了心，下c黄之后，医生还指着仪器的屏幕让她看小宝宝，她看到一个小人儿，蜷成一团，好像正在吃手指，她激动得流下泪来。屏幕上看不出胎儿的性别，她也没向医生打听，因为她不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胎儿的健康，既然医生说一切正常，那就足够了。但她怕&ldo;宝伢子&rdo;向胡医生打听，特意嘱咐说：&ldo;胡大夫，如果我家小满问起来，请别告诉他孩子的性别。&rdo;胡医生仿佛受了侮ru一般：&ldo;我怎么会告诉他这些？这是我们职业道德不允许的，医院明文规定，如果有谁把胎儿的性别告诉孕妇或者孕妇家属，是要受惩罚的，搞不好连工作都会丢掉。&rdo;她放心了，解释说：&ldo;对不起，我是怕他会来问您。&rdo;&ldo;问我也不会告诉他。我这个人很讨厌那些重男轻女的人，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些封建思想。你们家小满上次跑来联系你做b超的事，我就警告过他：这么早做什么b超？你是不是想查胎儿性别啊？我可不会告诉你结果。&rdo;她对胡大夫彻底放了心，客气地告了辞，转回周医生那里交代一下：&ldo;周大夫，今天b超的结果别告诉我家小满，我的意思是孩子的性别别告诉他。&rdo;&ldo;胡大夫告诉你孩子的性别了？&rdo;&ldo;没有没有，你们医院规定不能告诉孕妇或家属，她怎么会告诉我？&rdo;&ldo;那我又怎么会告诉你们家小满？难道我不是医院的人？&rdo;她听出周医生很不高兴，生怕把周医生得罪了，只好出卖老公：&ldo;我知道您是医院的人，肯定不会违反医院规定，我是怕我们家小满利用职务之便，向您打听。&rdo;&ldo;他外科，我妇产，他有什么职务之便？&rdo;她窘得一塌糊涂，幸好周医生没再穷追猛打，而是关心地问：&ldo;满大夫家是农村的吧？农村人比较重男轻女。嗯，主要是那里的风俗，但你也不能瞒他一辈子啊，如果是女儿，他迟早总会知道的。&rdo;&ldo;现在孩子还小，我怕万一有个什么事，孩子会保不住。等到生下来，我想他也不能把孩子怎么样。&rdo;&ldo;唉，封建思想害死人。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rdo;她虽然没向胡医生打听孩子的性别，胡医生也没主动告诉她，但她不知为什么，做了这个b超，她就十分肯定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儿了，不由得想起姐姐对&ldo;宝伢子&rdo;和满家岭人的分析，顿时百倍警惕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警觉的原因，随后的几天，她觉得&ldo;宝伢子&rdo;好像很沉闷。当然，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活跃的人，性格基本可以用&ldo;沉闷&rdo;来形容，但那些天好像格外沉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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