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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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1页）

&esp;&esp;顾清沅一介寒门能在江南首府为官多年，也颇有能为，在官场多年，牧守一方，也颇有心得，程晏谨守子侄礼，时不时也添上几句。

&esp;&esp;用完早膳，顾清沅和长子次子送程晏回京，并嘱咐道：“雪虽然停了，但路面仍旧还滑，云浮须小心。”

&esp;&esp;“岳父大人且留步，小婿多谢关心。”程晏对顾家的关怀还是很受用的。

&esp;&esp;他们没有像那等巴结人的官吏做出丑态，反而真当子侄看，方才出来时，还有程氏身边的田妈妈备了细点热茶放在马车上，不可谓不周到。

&esp;&esp;程晏也不是作小儿态的人，作了一揖，让顾清沅等人留步，才上马车就走。

&esp;&esp;沿途，程晏也躺的舒舒服服的，打开食盒，只见内里放着精致小点，六种糕点，一样也就一两个，有莹白透粉的虾饺，鹅黄色的蛋黄糕，还有碧莹莹的竹叶糕……

&esp;&esp;程晏的小厮来喜是从小跟着他的，见主子脸上高兴，不免也凑趣道：“没想到顾家的厨娘居然深藏不露，这点心不比京中的差。”

&esp;&esp;“嗤，这哪里是厨娘做的。”程晏敲了个爆栗子在来喜的头上。

&esp;&esp;来喜捂着头喊道：“二爷把小人的头都快敲碎了，其实小人知道，是顾姑娘做的。小人昨日听顾家的下人说顾姑娘极擅长女红庖厨，小人在这里恭喜二爷了，喜得贤妇。”

&esp;&esp;程晏和来喜虽然是主仆，但来喜既是他的奶兄弟，又是从小伴随他长大的，俩人之间情分比兄弟也差不了什么。

&esp;&esp;果然程晏听了也很高兴。

&esp;&esp;再回去程家时，程晏把顾家送的回礼交代给罗氏，便去前厅见父亲程添，说来奇怪，他生父程洛为人和善，虽然是宰辅之子，但是从不自矜身份，也不恋栈权位，爹一致仕，儿子立马跟着致仕，没有丝毫留恋权位。嗣父程添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权臣，程添是先帝时的探花及历史

&esp;&esp;程添此人和其兄时任内阁首辅的程清不一样，程清是有名的柔滑之人，故而更换朝代，他也稳坐钓鱼台，能把上下关系都处的很好，人称笑面虎。

&esp;&esp;但程添却不同，程添初次是以才学闻名，但性格却极其擅权，敢做便做，但凡他主事，下面的人都要听他的。

&esp;&esp;虽然二者为政不同，甚至政见上偶尔还有些不同，但都有一条，有识人之明。

&esp;&esp;程晏回到房中时，想了想林寒哲，他平日倒是没太把林寒哲放在眼里，他本人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家，但也是三岁能文，八岁能诗，乃程家一辈佼佼者，只是有程晷在前，时人反而看不到他，但是论识人之明，他也是小有心得。

&esp;&esp;在心中暗想林寒哲所作所为，竟然不敢小觑。

&esp;&esp;此子乃是农家子出身，虽然有些聪慧，但是性格坚毅，一以贯之，虽然穷酸，却急人之难，凡事有章法，且不怕担责任，不过十五岁进京，佳作时文都名噪一时，还能得到宋大学士关照，还真是不一般啊。

&esp;&esp;这三年一次的科举，诞生了读书人也多，有的位列朝臣，有的早已下野，读书人多，有才的读书人更多，想站稳脚跟的却少。

&esp;&esp;程晏出自宰辅门脚踏两只船

&esp;&esp;这是安文和安武兄弟俩最后一个快活的年了，过完年，兄弟二人就要开蒙了，到时候就没那么多空闲的功夫玩耍了。再有个好动的安玉起哄，姐弟几个便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好不热闹。

&esp;&esp;“姐，你看我的。”安文一个雪球甩过来。

&esp;&esp;妙娘来不及避开，还真的被这小子打着了，她也不敢示弱打了回去，安玉在外祖家过了几年，好容易在爹娘身边，又成日读书，本也难得放肆，他搓了一个小雪球打安文，替姐姐报仇。没想到安文虽然小，但是灵活的跟泥鳅似的跑了，乐的大家哄堂大笑。

&esp;&esp;还是程氏喊停了，姐弟几个才停下，都捏着鼻子喝下姜汤，重新换了大衣裳，都笑呵呵的坐在一起。

&esp;&esp;程氏没好气道：“你们姐弟几个现在玩儿的是真欢，要是得了风寒，看你们怎么办？”

&esp;&esp;还是妙娘道：“娘，您放心吧，我们几个身子骨结实的很。再说了，活动一二，反而身子骨更暖和了。”

&esp;&esp;“罢罢罢，你的理儿最多。”程氏摆手，一脸无可奈何。

&esp;&esp;程雅捂嘴直笑：“本以为妙娘是个安安静静的小娘子，没曾想我都被她骗过了，居然是这般活泼的性子。”

&esp;&esp;“表姐净会笑话我，我小时候还一直觉得表姐是个文雅的小娘子，却未曾想表姐还是河东狮。”妙娘说完往程氏身后一躲，程雅要上来拧她的嘴，“小蹄子胡说。”

&esp;&esp;妙娘则好整以暇，这程雅私底下要程氏替她准备的漂亮的陪嫁丫鬟，日后做通房，若是她自己对通房丫头不那么打压妙娘还高看一眼，她自己尚且有嫉妒心，每次姐夫在她身子不舒畅的时候，去通房那里，那通房必定遭殃。

&esp;&esp;既然自己都容不得，何必出那种主意。

&esp;&esp;虽然如今只是玩闹，但程雅也暗道这位表妹绵里藏针，倒是不能像以往那样真把她当小孩子看待了。

&esp;&esp;故而，随着程氏说起年节下的事情，表姐妹二人又作无事状了。

&esp;&esp;虽说她在古代已经见识过许多妇人御下的手段了，尤其是大户人家，通房妾侍地位并不算高，读书人家尤其重视尊卑礼教之分，但是但凡女人，谁能真心的分享自己的丈夫给别人？她爹娘一夫一妻，也过的挺好的，故而妙娘也希望能够如此。

&esp;&esp;当然，当务之急还不是这个，如若程晏不在，那么这桩婚事都没了。

&esp;&esp;那还谈什么妾侍通房，都是白说。

&esp;&esp;很快就临近元宵了，程氏安排了管事送妙娘和安廷姐弟一道去京城，其实妙娘和安玉还有双胞胎都相处的很好，甚至还嘻嘻哈哈的玩在一起很开心，但是和安廷就有距离感，并非是妙娘不喜欢这个弟弟，而是安廷这个孩子和很多人不同。

&esp;&esp;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讷于言而敏于行，行事却又十分有章法，小小年纪就从不虚言，妙娘看到这种过于自律的人，总是有点犯怵，因此和安廷在一起都是相敬如宾。

&esp;&esp;安廷却很失望，他明明见姐姐和安玉还有安文安武玩儿的那么好，为何和他就是淡淡的，但他一贯持重，脸上仍旧没有表现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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