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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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我。&rdo;我轻声道。一人惊讶出声：&ldo;战护法！&rdo;两人侧身，为我打开房门。我听其中一人疾疾道：&ldo;快快飞鸽传书盟主大人。&rdo;我走进府中，径直到我昔日的房间，轻轻推开门。身后一个护卫尾随到门口。房间依然维持着我离开那日摆设，暗黑一片。我打开柜子，取出衣物。转身朝门外道：&ldo;这位大哥，可否为我准备热水沐浴？&rdo;‐‐‐‐‐‐‐‐‐‐‐‐‐‐‐‐‐‐‐‐‐‐‐‐蹑行于温府屋顶上，如果说谁能发现我的行踪，也只有温宥。只是温府主宅竟是漆黑一片，寻了一阵，才看到一间光亮的屋子。忽然想起，其实我，也只踏进过这温府一次。我落地。门半掩，循着光亮望去。却不是温宥。许久不见的温峤大人静坐于桌前看书。灯火下，只见他微垂的脸，清俊淡然。我轻轻推开门：&ldo;温大人。&rdo;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停在我身上，怔了怔。&ldo;大人，子苏呢？&rdo;说出来，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涩。他深深看我一眼：&ldo;清泓，这一年，你辛苦了。&rdo;他放下书，站起身来，&ldo;宥儿已是皇家夫婿。但他对你的情意，你应该知道的。华姚公主品性淳厚宽达，我可以让宥儿纳你为妾，可好？&rdo;我紧紧咬住嘴唇，万没料到温大人如此开门见山提及此事。可是……妾么？温峤柔声道：&ldo;孩子，坐。&rdo;我依言坐下。他温言道：&ldo;孩子，温宥尚公主之前，他也告诉我，你和她早有婚约。可是你可知道，我朝士族寒门不能通婚，尤其寒门女子嫁为士族为正妻更是决不可能。更何况朝中势力险恶，他此举也是忠于皇帝，逼不得已。我同你无法解释太多。你只需知道，你依然可以嫁给宥儿。只是这世间事，怎可能十全十美？&rdo;我只觉得心中一片茫然。是吗？温宥他只是逼不得已娶了公主，他也跟我一样，心不甘情不愿对吗？他心中，依然只有我一个？可是为妾？从今往后，他同时也是别人的丈夫？那个人，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只有那个人，可以与他白头偕老死后同穴？心中一痛。可是我战清泓，又怎会是别人的妾？不甘为妾，可又不舍不忍见你伤心难过……我该怎么办？&ldo;孩子，你好好考虑一下。宥儿若是知道你回到他身边，必定欢喜无比。&rdo;温峤道。是的，我几乎可以想象出温宥他会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他一定会如从前一样，忍不住将我抱在怀里，唤我：&ldo;媚奴……&rdo;&ldo;容我细想。&rdo;我轻轻道。温峤点点头。&ldo;温宥他人呢？&rdo;他的房间无人。温峤顿了顿：&ldo;他早已搬去驸马府。&rdo;看我一眼，又添了句：&ldo;战姑娘，大局为重。&rdo;我深吸口气，点点头：&ldo;放心，在我考虑好之前，不会惊扰到……&rdo;惊扰到……他们夫妻。这个词句，我竟然不忍说出口。心里的疼自从踏入建康便未曾停止，如今，更是一点点的沉下去，沉到不知哪里的水底，变得分外清晰。是不是终究，或是早就，无法再相守在一起？走出温府大门，我望着空空的街道。已是深夜了，地上的雪映照着月光，竟让这空巷有些突兀的明亮。我还穿着夏装的长裙，彻骨的寒风浸透全身，一如我的心境。去看看吧。为妾也好，永不能相守也好。至少让我看看他。我思念了他那么多日子，方才夏侯府的护卫说，我十日就跑完了一个月的路程回到建康。我这么想见他，我要去见他。不去管其他。婚约也好，失望也好，难过也好。我只要见他。这几日来的迷茫、慌乱、混沌、难过渐渐消散，只有一个念头：去见一见他。一年了，他现在是什么样子？穿什么衫？武艺如何？是不是已经，打不过我？公主府很好找，即使在夜色中，也是金碧辉煌灯火通明。门口守卫森严，听说她是是大将军王敦最疼爱的外孙。我几个起落，已在庭院中。庭院中人倒是不多，只是甚大，间间房屋都似一样瑰丽，我一间间蹑行过去，却始终只见到些婢女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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