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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第2页)

&esp;&esp;一个相公道:“我便纳了闷,他是中书省的人,兵部那边居然和他合作得不错?之前是把他调去鸿胪寺帮忙的吧?你们猜鸿胪寺卿前两天找到我说什么?问言素臣要是在中书省作用不大的话,不如将言尚调去鸿胪寺。鸿胪寺实在喜欢这个人,想要这个人。”

&esp;&esp;另一相公:“巧了,兵部侍郎也这样说。”

&esp;&esp;刘相公似笑非笑:“兵部侍郎这么说,是因为他们觉得言尚是太子的人,不想言尚留在这里帮太子。把言尚一个文臣派去兵部干什么?一个文人给一群武人磨砚么?帮他们拟折子么?”

&esp;&esp;张相公故意道:“有何不可?言二在中书省,不就是做这般打杂一样的活么?”

&esp;&esp;刘相公喃声:“能在打杂的活中找到差事自己忙起来,本和他无关的事他能插上一手……这岂是一般打杂的?”

&esp;&esp;几位相公俱沉默。

&esp;&esp;良久,一位相公叹道:“我有预感,刘公,你的几位学生中,就你这个小学生的未来成就,不可限量。而我等,已然老了。不服老不行。”

&esp;&esp;刘相公挑眉:“你老归你老,我还没老呢!老夫还能为朝廷效力起码二十年,不用将我和你放在一起比。”

&esp;&esp;知道刘相公素来不服输,说话的相公摇了摇头,也不和对方辩。这位相公说起另一事:“我们几位和吏部的人一同商议过了,言尚这一次理当升调。陛下也问过此事……我等的意思是,让言尚先下尚书六部,将各部走一遍,如果那时候他依然不错的话,就让他重回中书省。”

&esp;&esp;刘相公明知故问:“回中书省做什么?”

&esp;&esp;那位相公似笑非笑:“回中书省,为中书舍人。正五品官,不算辱没人吧?”

&esp;&esp;众人皆是一顿。

&esp;&esp;留在这里的四位相公,全都从中书舍人这个官位上走过。因中书舍人,几乎是预备给未来宰相用的官职。正常情况下,中书令都要做一遍中书舍人才是。而身为中书舍人,只要不出意外,就几乎可以确定未来的宰相路了。

&esp;&esp;一言以蔽之,这里的几位相公都看出了刘相公对他小学生的安排,并且在暗中助力。

&esp;&esp;张相公道:“若是不出错,言素臣三十岁时,便可为中书舍人了。”

&esp;&esp;刘相公叹:“我这个学生不能以常理推之。他肯定会出一些事……我们打个赌如何?说不定我这个学生,三十岁时可以走到宰相这一步。”

&esp;&esp;其他几个相公皆笑。

&esp;&esp;皆不信。

&esp;&esp;说:“刘老头喝多了罢?也罢,你这般相信你的学生,我们就与你赌一赌便是。”

&esp;&esp;-----

&esp;&esp;言尚到刘相公这里来拜的时候,听到屋中几位相公的朗笑声。他进去后,不动声色地请安,神色如常。

&esp;&esp;几位相公对他这般仪态都点了点头。

&esp;&esp;刘相公将言尚前几日写成的关于出使、开商路的折子拿出来:“我问你几个问题。”

&esp;&esp;刘相公随口就商路上的兵马、出使的各国路径问言尚,言尚有的能答出,有的答不出。答不出的,言尚便惭愧,说自己会去查。然而言尚看到几位相公都坐在这里,心里一动,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esp;&esp;他便努力宣讲自己折子中的思想,希望能得到这几位相公的支持。

&esp;&esp;四位相公中最好脾气的张相公笑道:“好了,我们几个老头子已经看这个折子看了好几日了。如果不是感兴趣,不会叫你来问话的。还要恭喜一声,你要升调了。可惜的是,中书省之后我等几个老头子的抉择,你是看不到了。”

&esp;&esp;言尚一愣,微有些遗憾。

&esp;&esp;见他不喜反怅,几位相公面面相觑,皆是笑。一相公道:“你是舍不得你这本折子么?怕你走了,无人能执行你这本折子所奏的内容?”

&esp;&esp;言尚温声:“不瞒几位相公,臣确实觉得若是朝廷准备采纳这本折子所奏,臣留在中书省是最好的。”

&esp;&esp;刘相公板脸冷笑:“留中书省干什么?等着此事办成,你再加一个大功劳么?是嫌我等现在将你调出来,挡了你的升官路,抢了你的功绩?”

&esp;&esp;言尚神色不变,轻声:“为国效力,岂只以功绩论之?臣并非那般狭隘之人,只是觉得臣最了解臣这份折子,留在中书省作用最大。臣并不是为功绩,只要臣留在这里,功绩送给旁人也无妨。”

&esp;&esp;一相公道:“看来是喜欢中书省,想赖着不走了。”

&esp;&esp;言尚低头说惭愧。

&esp;&esp;几个相公沉着脸沉得久了,终是张相公先耐不住笑了:“行了,不逗你了。刘老头,还是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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