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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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第2页）

&esp;&esp;暮晚摇靠着言尚，在欢声笑语中，她悄悄伸出袖子，袖中的手握住他。

&esp;&esp;他目光平直看着前方，好似完全没察觉一般。

&esp;&esp;暮晚摇便低笑，故作经不住酒，轻轻地靠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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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寒夜歌声曲声动人，筵席上风采无双。

&esp;&esp;觥筹交错，众儿女欢声笑语不绝，飘在酒液清池上，夜间暖风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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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站在黑暗和灯火交映的角落里，刘文吉怔怔地看着那些年轻男女们的肆意。

&esp;&esp;看到他们的风流，不羁。

&esp;&esp;看到大好前程，盛世画卷，在这些年轻男女们的手下铺陈开。

&esp;&esp;他们有美好的未来可期，而他只有无尽的黑暗吞噬。

&esp;&esp;刘文吉压下心头翻涌的嫉妒、绝望、愤恨、羡慕，扭过身，提着灯笼回去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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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筵席一直热闹快深夜，众人才停了这边。都是贵族男女，他们在樊川都有居住的地方。就是言尚……都刚刚被皇帝赐了一宅。

&esp;&esp;然而言尚不必回皇帝赐下的新宅，到了樊川，和众人告别后，言尚便去了公主的私宅，赴暮晚摇的约。

&esp;&esp;他被侍女们领入寝舍中，见暮晚摇只着单薄襦裙，长发垂地，脂粉不施，正笑盈盈看他。

&esp;&esp;她坐在床畔梳着她一头秀发，空气中飘着沐浴后芳香的气息。

&esp;&esp;言尚看得一时呆住，因他从不曾见暮晚摇这般无设防的样子。暮晚摇起身，推他：“去洗浴，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热水。”

&esp;&esp;言尚迟疑，没等他说出自己的意见，暮晚摇就将他赶走，压根不听他有什么想法。

&esp;&esp;待言尚再回来时，脚步在寝舍前，他几乎迈不进去。总觉得有些不妥。

&esp;&esp;他红着脸，心想上一次是自己完全不懂，被暮晚摇抱着睡莲拐上床，虽然之后也没怎样，但起码是被她拐走了。但今日不同往日，若说上一次他稀里糊涂，这一次他已经知道了很多。

&esp;&esp;便总疑心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们不应该先成亲么？

&esp;&esp;临门一脚，心生踟蹰。那一步怎么都迈不进去时，言尚听到了屋中传来的叮咚琴声。他怔愣一下，听琴声听了半晌，为琴声所吸引，推门入舍。

&esp;&esp;见到帷帐飞扬，只着白色襦裙、腰间垂着兰色长绦的暮晚摇长发如瀑而落，她跪在一张琴前，低头正拨弄。

&esp;&esp;外头月色照入，帷帐飞得更乱。

&esp;&esp;暮晚摇抬头，看到言尚立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她。她向他妩媚一笑，对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esp;&esp;言尚僵硬着过去，被暮晚摇推到琴前坐下。她拉着他的手，跪在他身后，脸挨着他的肩，从后吐气如兰，教他怎么拨弦。

&esp;&esp;琴声断断续续，时而尖锐，时而停顿。

&esp;&esp;就如言尚那颗饱受摧残、置于水火两重天之间的心脏。

&esp;&esp;他的颈上出了一层细汗，不知是因为她在后贴着他，还是因为他的琴实在弹得烂。琴声太难听了，言尚手移开，不再拨弄了。

&esp;&esp;暮晚摇不以为然，笑着咬他耳，声音沙沙的：“会弹了么？”

&esp;&esp;言尚摇头。

&esp;&esp;暮晚摇便笑着拉他起来，拉他进到内舍，将墙头靠着的箜篌取下。她又拉着他坐下，拉着他的手放在弦上，低头教他。

&esp;&esp;暮晚摇：“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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