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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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1页）

&esp;&esp;那一年的暑假对他来说是最黑暗和不堪回首的日子。

&esp;&esp;“我们的行程里，有极物寺。”谢子京不敢抬头，也没有松开紧抱秦戈的双臂。

&esp;&esp;秦戈拍了拍他的肩膀：“谢子京……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你看着我！”

&esp;&esp;谢子京没有注视秦戈的勇气。他单手捂着脸，靠在栏杆上，良久才低声开口。

&esp;&esp;“知道你的父母是在极物寺附近的鹿泉出事之后，我就一直在犹豫。我想告诉你，我可能也知道些什么，但我想不起来。”他声音在发颤，“秦戈，我很害怕。我是个懦夫……我害怕你会要求我袒露‘海域’里的秘密。我不喜欢这样……所以我什么都没说。”

&esp;&esp;秦戈强硬地拉开他的手，直视着谢子京：“现在为什么愿意说出来？是因为你知道白小园和唐错也和鹿泉事件有关系吗？”

&esp;&esp;谢子京点了点头。

&esp;&esp;“对不起。”他握着秦戈的手，因始终没有直面秦戈的勇气，不得不牵着秦戈的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对不起……我……我一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那些回忆说不定就在房间外面。但我真的很害怕……我的‘海域’太可怕、太恶心了，对不起……我想告诉你，可我又不敢。我每一天都睡不着，我一直在想这些事情。”

&esp;&esp;直到他那天得知，鹿泉事件与白小园和唐错也有关系。他们从未放弃过调查真相。

&esp;&esp;“真相可能就在我脑子里。”

&esp;&esp;秦戈的手心是湿润的。谢子京流泪了。

&esp;&esp;“对不起。”他不断地道歉。

&esp;&esp;“谢子京，你看着我。”秦戈说，“如果你不看我，我再也不会跟你说话。”

&esp;&esp;谢子京松了手，他先低头擦了擦脸，之后才敢抬头。秦戈靠近了他，吻他的下巴，他的嘴唇和残留着泪痕的脸颊。

&esp;&esp;“……我错了。”谢子京在他亲吻的间隙里艰难地说。

&esp;&esp;“你没做错任何事。”秦戈贴近他，声音如同呼吸一样急促，从口中流淌出来，潜入彼此唇舌，“是谁说你‘海域’恶心？卢青来？”

&esp;&esp;谢子京这一次终于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点了点头。

&esp;&esp;“卢老师是对的。没有人的‘海域’跟我一样……它很不正常。”

&esp;&esp;“不正常的人是卢青来。”秦戈捧着谢子京的脸，恨不能撬开他的脑袋，把卢青来给他灌输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儿揪出来扔开，他看着谢子京，斩钉截铁地说，“你的‘海域’不恶心，你也不恶心。一定会有人喜欢你的，比如我，比如白小园和唐错。谢子京，世界上有你真的太好了，你知道我不喜欢高天月，但我唯一感激他的一件事就是他让你来到了调剂科，让我认识了你。”

&esp;&esp;秦戈的声音也在发抖。他已经很多年不习惯这样直接地表露自己。

&esp;&esp;“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一些什么，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秦戈看着谢子京泛红的眼眶，“尤其是我，你记住了。我永远感激你，为过去和现在的所有事。”

&esp;&esp;谢子京又一次紧紧地拥抱了他。

&esp;&esp;“我知道你曾经可怜我。”他喃喃低语，声线湿润低沉，在秦戈耳边萦绕，“我不需要可怜，也不想要感激。”

&esp;&esp;秦戈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但谢子京狠狠深呼吸之后，把立刻就要说出来的那句话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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