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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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守守还有事呢。&rdo;纪南方说：&ldo;她们台里要加班，回头我自己洗就行了。&rdo;&ldo;胡说！你看你连站都站不稳，还逞什么能？&rdo;纪妈妈呵斥了他，又转过脸来对守守说：&ldo;今天周末，怎么还要加班？南方今天才出院，确实是特殊情况，这样，我叫人打电话替你请几天假，在家帮妈妈照顾下南方，好吗？&rdo;守守知道她会说到做到，这样的软硬兼施，自己根本没办法拒绝，只得低声说：&ldo;妈，我自己打电话请假就行。&rdo;&ldo;好孩子。&rdo;纪妈妈赞许地拍了拍她的手，又白了纪南方一眼：&ldo;不让你媳妇帮你洗澡，你都这么打了，难道还让我帮你洗？&rdo;这么一说，正端茶上来的阿姨都笑了：&ldo;南方那是害臊呢，他小时候咱们替他洗澡，还拍过一个带子。&rdo;&ldo;对对。&rdo;纪妈妈也笑了，兴致勃勃：&ldo;还是那种老式的家用摄像机拍的，我去找找，带子搁哪儿了，这个片子顶有意思，他爷爷当时就最爱看，看一次笑一次。&rdo;这样说笑着，混若无事，纪南方却冷着脸：&ldo;妈，让她回家去吧，有什么意思？&rdo;&ldo;你胡说什么你？&rdo;纪妈妈震怒，&ldo;去洗澡，从医院出来，看着就脏。&rdo;他没再吭声，掉头一瘸一拐地往后面走，纪家的房子是那种旧式的大宅子，一路都是青石砌。纪妈妈轻推了推守守：&ldo;去啊！&rdo;守守无奈，只得追上去，扶他下台阶，又上台阶，进了垂花门，他们的房间在后院西厢，顺着抄手游廊进去，一明两暗，改成客厅与睡房的。当初结婚的时候重新装修过，所以外面看上去毫不起眼，里面其实布置得很舒适，但他们结婚后很少回来住，所以守守进门之后，只觉得陌生。守守去洗澡间看了一看，洗澡水已经放好了，纪南方拿了浴袍，说：&ldo;你在这坐会儿吧，等我妈睡了你再回去。&rdo;守守点了点头，他就进浴室去了。这屋子里都是一色的旧式家具，一张软榻还是古色古香的样子，守守觉得无聊，坐下来随手翻了翻茶几上放的刊物，看上头出刊日期还是两个月前，因为负责情结的阿姨是不会动这些东西的，所以照原样搁在这里，想必纪南方也很少回家来。很无聊的内部刊物，她翻了两页就觉得困，掩口打了个呵欠，把杂志搁在一边。醒的时候只觉得一片漆黑，原来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开灯。她睡在那里没有动，压得胳膊肘发麻，身上倒盖了一条毯子，睡得口渴，也饿了，胃里十分难受。纪南方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推开毯子起来，走到门口才隐隐约约看到他坐在假山旁的石凳下，她想着天气虽然热了，但夜里石凳毕竟凉寒，他这样坐着，万一被纪妈妈看到，一定又要挨骂，所以走过去，打算叫他进屋里去。走得近了，才发现他在打电话，忽然听到他说：&ldo;说要为难那姓易的，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rdo;听见脚步声，猛然回过头来。守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两边抄手游廊下，点着一盏盏灯，照见院子里花木扶苏，，而她在那边，整个人却在忍不住微微发抖。纪南方看着她，顿了一下，对电话那边的人说：&ldo;我这有点事，回头咱们再说。&rdo;他把手机合上了，守守只觉得站不住，仿佛腿发软，扶着那株海棠树，胃里也翻江倒海一般，只觉得恶心呕吐，太阳穴砰砰直跳，仿佛有谁拿着大锤子狠命垂着，垂得每一根神经都牵连到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而急促，纪南方慢慢站起来，他本来行动不便，朝她走了两步，亦不像是别的，只是订定看着她。守守也看着他，乌黑明亮的眼眸，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ldo;三哥。。&rdo;他有事那种奇怪的表情，转过脸去：&ldo;别叫我三哥。&rdo;&ldo;纪南方。&rdo;她一字一顿的说：&ldo;哪怕我们这夫妻做的再没意思，但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你不是坏人。。&rdo;她只觉得急怒交加，&ldo;没想到你这么卑鄙，你除了玩阴的你还会什么，你除了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还会什么？你除了会仗势欺人你还会什么？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子，你真让我觉得恶心。&rdo;他瞧着她，像从来没见过她的样子，过了会儿，他转开脸去，竟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腔调：&ldo;我知道你恶心我，你心疼那姓易的是吗？我告诉你，你心疼他的日子还在后头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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