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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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第2页）

&esp;&esp;陈祖谟……

&esp;&esp;“你可是娘的亲生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为你辛苦操劳了一辈子！你现在厉害了，不知道帮着娘，反而做这样的事儿扎你娘的心!”皮氏抹起眼泪，“儿啊，这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娘的老脸往哪放？娘这老眉咔嚓眼的，去城里住着干什么，让你爹觉得碍眼，给你爹当出气筒挨骂吗？”

&esp;&esp;陈祖谟见娘亲如此伤怀，立刻撩衣袍跪倒在地，“那两个丫鬟是同僚送过来的，儿子推辞不过，收在房中又怕玉媛多心，才放在书房里的，父亲乃是正人君子并非娘想的那样。”

&esp;&esp;皮氏冷哼一声，正人君子？养两房美妾才符合老头子以为的“君子之风”！不过这话却不好与儿子讲，皮氏只得抹着眼泪道，“既然是没地方放，不如送到娘这里来，咱家田里正缺人呢。”

&esp;&esp;让两个娇滴滴的丫鬟到地里与泥粪为伍？陈祖谟抽抽嘴角，“儿子再派个仆从回来供娘亲差使。”

&esp;&esp;“还说你不是给了你爹？凭啥俩人都给他，为啥不能给娘一个？”皮氏哭闹不止。

&esp;&esp;陈祖谟被闹得头大，劝说无计后干脆起身去族学读书，并做好晚上回县城住的打算。陈祖谟刚出门，便见青柳背着一箩筐青草回来了。看她这一身农妇装扮，再听着院内母亲时高时低的哭闹声，陈祖谟忽觉得满心疼惜。

&esp;&esp;青柳恭敬有礼地向陈祖谟屈膝行礼，“老爷。”

&esp;&esp;“把草放回家中，你随我来。”

&esp;&esp;青柳不晓得有何事，赶紧放下青草，去追陈祖谟。村中耕作往来的人们不少把目光几种在青柳和陈祖谟身上，青柳守规矩地跟在陈祖谟身后一步之外。

&esp;&esp;此时已是仲春，插好的秧苗、新出土的嫩豆芽、结荚的油菜、长高的杂草都使人眼悦，陈祖谟的心情渐渐放松，倒背着手走到一处无人耕作的田边，才回身问青柳，“你可愿一起归京，在老爷我身边伺候？”

&esp;&esp;青柳当然想回繁华的京城，可她回去了要住在两进的小院里，柴玉媛眼皮子底下。若让柴玉媛看着自己进屋伺候，或者老爷到自己的房里过夜，踏能不拿鞭子抽死她？

&esp;&esp;若是不让自己伺候，那自己跟回去做什么，给柴玉媛当粗使丫头？

&esp;&esp;那还不如在秦家村待得舒服！

&esp;&esp;青柳眉眼低垂，“奴家当然想跟在老爷身边伺候，可奴家若是回去怕是对老爷有碍无益。”

&esp;&esp;陈祖谟皱眉，便听青柳言道，“奴家乃是礼部尚书大人送过来伺候老爷的，若您现在将奴家带回京中，该如何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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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给小暖相看了一户人家

&esp;&esp;陈祖谟笑容僵住，他竟把这一层忘了。

&esp;&esp;青柳是去年琼林宴后与他很谈得来的礼部尚书何谦送给他的，如今陈祖谟去礼部任职，何谦便是他的上司。他若带青柳回去只当丫鬟使唤便是拂了何谦的好意；若是纳青柳为妾，因现在夫人胎像未稳，恐会惹了承平王府不快……

&esp;&esp;所以此时带青柳回去，还真是不好安置。

&esp;&esp;“老爷去入京为官，老夫人身边无人照料，奴家愿留在祖宅，替老爷在老夫人膝前尽孝。”青柳主动给陈祖谟铺了台阶。

&esp;&esp;真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佳人儿！陈祖谟的目光越发得温柔，“委屈你了，待夫人产子后，我再安排人接你入京。”

&esp;&esp;“能替老爷尽孝，奴家只觉得荣幸。”青柳带着春风般的笑容，“奴家在村里住着，走老爷年少时走过的路，做老爷当年做过的杂事，奴家只觉得开心，觉得……”

&esp;&esp;青柳的小脸略带羞涩和喜悦，“觉得……离着老爷更近了，觉得老爷能在这样的境况下考中状元，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esp;&esp;后半句青柳说得是真话，陈祖谟能中状元绝对与他天分与努力有关，而不仅仅像京城里传的因为派系之争而捡漏。就算真的是漏，天下这么多举子，为何会被他捡到？还是他能力出众！

&esp;&esp;三更灯火五更鸡寒窗苦读多年的陈祖谟忽然觉得鼻子头发酸，恨不得立刻把青柳拉近怀里好好疼惜一番，“如今春色正好，待会儿让人备车，老爷带你进城去转转，你来此数月还未出村游玩过，实是委屈你了。“

&esp;&esp;青柳的脸上立刻充满了欢喜，但又有点怕怕的望着陈祖谟，“奴家不去田里拔草反跟着老爷去耍，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

&esp;&esp;“老爷我自有办法。”陈祖谟含着笑归家。如今的他高官得坐，夫人有喜，妾室温柔解意，何必为了秦家村这点事儿烦恼，该趁着大好春光携手美人儿纵情山水才对！

&esp;&esp;于是接下来几日，陈祖谟带着青柳住进城中的陈府，除了与济县官员喝茶吃酒应酬，便是与青柳外出踏春，做了几首应景的赋春诗，甚是得意。

&esp;&esp;陈老爷子眼看着素来谨慎的儿子放纵，有意提点几句，但又想着他过几日便要进京赴任，便由着他去了。毕竟儿子进京后在衙门做事要处处小心，回家中还要对着柴玉媛那个暴脾气的媳妇……

&esp;&esp;陈老爷子抬头看着端茶进来的娇俏丫鬟，无声叹息，便有由着他痛快几日吧，左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一个小妾而已。

&esp;&esp;若是自己年轻二十岁，怕也……

&esp;&esp;陈老爷子摇摇头，又把注意力放回圣贤书上。

&esp;&esp;“太爷，承平王府派人送信来了。”另一个身着粉黛色衣裙的丫鬟进来递上一封书信。

&esp;&esp;陈老爷子启封展信，然后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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