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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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眼泪（第1页）

夜色以深，自己家中的灯火在孤独的夜色中闪烁，刘川知道是父母在等自己回家。站在家门前刘川看着这三间小木屋，转身又看了看田地。回想刚才阿青跟自己说的一些话，刘川感觉自己很乱。修道是什么他不懂，为何凡人皆为蝼蚁他也不想去探究，但是他知道现在的这种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哪个男人没有一片志气，哪个少年不想闯出一番事业。即便是欺负过自己的铁牛，再过几年他也会是一名跟官面沾边的替补“捕快”而自己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还是瓜农。在这几亩地之间任凭自己的汗水低落，在这几件小木屋中度过自己的余生。在无数个夜晚和睡梦中，他都幻想过如果自己是大将军，如果自己是富商，如果自己是一方诸侯...但是这一切的幻想在那个十八岁的某一天夜晚破碎了，弱者在强者面前不管怎样的挣扎都没有用。如果没有阿青的出现，那也许自己会默默的接受生活的安排，做一个本分的瓜农。但是刘川明白，自己救过两次阿青的命。不管如何，即便是普通人也会给予厚报答，更何况阿青还是引发这一切的”山神“。脑海里隐约有了一些想法，刘川望了望大山的方向，转身走进屋里。

”川儿，你干什么去了啊。已经这么晚了，这几天又不安全。妈妈担心坏了“刘川妈看着走进屋子里的刘川，立刻从大屋里出来向刘川走来。在油灯微弱的光芒下，刘川妈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右手袖口的一片血迹”小川！你这是怎么了小川！怎么会流了这么多的血！走，妈妈带你去看大夫去“说着就想抓着刘川的手就往外走。

刘川知道母亲定时担心坏了赶忙说道“妈，我没事儿。我在山上弄了只野兔吃，这是野兔的血。”说完把妈妈扶到了凳子前坐下。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刘川，进来！”

来到屋子里看见父亲正坐在床边，对父亲说“爸，我回来了。”

刘扬东看了看刘川的右手，叹了口气”哎，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让人省心。“，见刘川低头不语刘扬东又说道”最近这几天别乱跑了，每天上午去地里看看农活，下午去你孙叔那里，学些本事。你孙叔是个好人啊，一分钱都没找家里要。你要是不听你孙叔的话，回来我一定打断你的腿！听到没有！”

刘川抬起头看着父亲，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跟你说话怎么不吭声啊？你还不愿意不成？不学些本事你怎么娶媳妇儿，还想在这地里当一辈子瓜农是么？！“见自己儿子不说话，刘扬东有些生气，提高了声音问道。

听着父亲略带怒气的问话，又看向父亲有些焦急的神色。刘川低声说道”爸，我不想做瓜农，我也不想做一辈子木匠。我想...我想出去闯闯“

刘扬东以为自己听错了，站起来瞪着双眼大吼到“你说什么？！你想出去闯闯？！”。说完刘扬东站起来气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对着刘川吼道“你凭什么闯？！你是有一肚子学问还是有一身武艺？！“。刘川妈听到自己男人对着孩子大吼也跑进屋里来急忙说道”孩儿他爸，你着什么急啊。孩子想出去闯闯说明咱孩子不跟你一样，就知道窝窝囊囊的在这破镇子里住一辈子。这叫有志气，这才是我的孩子。“对着刘扬东说完又冲着刘川说”小川啊，你能有这种想法妈妈替你高兴，就冲你这一句话你就比咱镇子上的那些孩子强的多。但是咱家...咱家也没这个能力让你学文，也没能力供你学武....这是当妈的不是。“说到这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儿子继续说到”妈跟你爸商量了，等你在你孙叔那学几年木匠活，妈把当年的嫁妆当了去，给你说个媳妇儿。妈就想让你在妈的身边，天天看着你，天天宠着你好么？你踏踏实实的陪妈妈几年，等妈跟你爸走了之后....“说道这刘川妈已经带着哭音了，摸了一把眼泪勉强继续的说”等妈跟你爸走了，把这给自的积蓄都给你。到时候带着你的娃离开这个破地方，到大城里住去。到时候再给咱们家光宗耀祖。“

说到这刘川当着妈妈的面跪了下来，抱着妈妈也流下了眼泪。他知道妈妈宠自己，但是当妈妈说出这么普通的愿望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愧疚感，眼泪顺着脸庞砸落在地上。

看着哭成一团母子俩，刘扬东重重的叹了口气”哎！天色也不晚了，厨房里有你妈给你留的饭菜，吃过了就去睡吧“

刘川自己在厨房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流到饭菜里，吃到肚子里。刘川觉得自己在世为人，母亲对自己这么好，如果不能膝前尽孝的话真是畜生不如。自己居然还想着把父母扔下，自己去外面学什么道。胡乱的扒了几口饭菜，刘川就回屋躺下了。这一夜他睡的很沉，不知是不是受过伤，还是心里有了主意。他没有梦见大富大贵，也没有梦见阿青，梦见了妈妈幸福的对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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