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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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宁喝着粥来敲赵有时的房门，敲开后见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一口粥立时呛住，咳嗽不止说：&ldo;小……小时！&rdo;翟闵冷冷瞥她一眼，返回屋内，把赵有时扶坐到轮椅上，推着她走出来，赵有时说：&ldo;翟闵昨晚到的，早餐有多吗？&rdo;后来许宁悄悄对赵有时说：&ldo;怎么说我也比他大好几岁，他要是有礼貌，该叫我一声姐，你看看他那眼神，简直把我当夺妻仇人！&rdo;翟闵到来，为许宁的工作提供了不少便利，许宁早就看中一座山头，吃过早饭后抛下他们就走，走前叮嘱翟闵照顾好赵有时，赵有时其实也想上山，只是腿脚不允许，目送许宁消失在小路尽头，她说：&ldo;今天我的任务是去村子东面的祠堂。&rdo;翟闵接过她的包，说：&ldo;出发。&rdo;这是赵有时第一次在翟闵面前真正投入工作，她会对每一个村民笑眯眯，巧笑搭讪，问他们村子里的习俗和风景，包中还准备了糖果巧克力，随时随地分给遇见的小孩。赵有时观察入微，藏在角落的小图案也逃不过她的眼，拍完照后她通常会拿出本子画几笔，翟闵问她：&ldo;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素描？&rdo;&ldo;跟tony学的，我的一个同事，他大学修的是美术，曾经励志当画家，可是最后为五斗米折腰。&rdo;小时候我们倔强任性，长大后我们要对许多事学会妥协，tony曾对赵有时说：&ldo;我很后悔小时候没有多任性几次，喜欢什么就算撒泼打滚也该去要，现在长大了，假如喜欢的东西不是你的，你不会敢去撒泼抢来。&rdo;赵有时画完最后一笔，看向祠堂里别致的木门，回想tony那段极富哲理的话，不禁感触良多，翟闵突然蹲下来，说：&ldo;我们长大之后，不光学会了妥协，能抓住的东西也越来越少。小时候你写作业，你会专心做完一门再做另一门，你想用心学习，就会把全部精力用在学习上，可是长大以后，我们想要得到太多，反而什么都抓不住，我们的手不够大。&rdo;翟闵摊开手掌，手掌宽且大，掌纹脉络清晰，这只手曾经签过上亿元的合同，也曾牵起过他最舍不得的女人。翟闵慢慢向前，覆在赵有时的手背上，紧紧握住，赵有时看一眼两人紧握的手，又看向他，相顾无言。傍晚时分，许宁汗流浃背地回来，把照片拷贝进电脑里，和赵有时一张张筛选，宽阔的大门外是民宿老板自家的田地，里面种一些自给自足的蔬菜，翟闵可能觉得新鲜，换上拖鞋，卷起裤脚，和老板一起下地摘菜，夕阳余晖洒落，场景看起来梦幻至极。许宁笑说：&ldo;他要是再换一身衣服，和庄稼汉没有区别了。你看，向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工作女人cao持家务，现在我们在工作，他在那里摘青菜，有没有一种慡快感？&rdo;赵有时一想，煞有其事地点头：&ldo;你这么一说，还真是！&rdo;翟闵何止摘来青菜，他还和老板一起摘来了青椒和菠菜，还有两个番茄，连鸡窝他都闯了，捞来十只热乎乎的鸡蛋。赵有时工作起来就忘记时间，等照片基本敲定，夜幕已低垂，菜香早已四溢。她和许宁来到餐桌边，看向满桌菜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翟闵说：&ldo;青菜是我炒的，鸡蛋饼也是我烙的，尝尝看！&rdo;许宁笑道：&ldo;能吃到翟总亲手做的菜，是不是也该拍照留个纪念？&rdo;一旁的司机却没胆去夹翟闵煮的菜，连酒都没敢多喝两杯，青菜和鸡蛋饼基本都是翟闵和赵有时在吃，翟闵问她：&ldo;味道还可以吧？&rdo;赵有时说：&ldo;鸡蛋里应该滴两滴酒，可以去腥。&rdo;&ldo;好，下次我再试试。&rdo;晚上就寝，老板已经替翟闵收拾出一间客房，翟闵没有拒绝，临睡前仍是进入赵有时的房间，替她按摩腿部肌ròu，说：&ldo;后天去医院复查，我早上十点来接你。&rdo;&ldo;不用，到时候许宁会陪我过去。&rdo;翟闵没应声，同她聊起田地里的情况，说：&ldo;化肥是纯天然的，那些味道我洗菜的时候还能闻到，他们的厕所你有没有见过？公用的厕所下面是很深的槽，平常他们叫挑出那里头的东西去施肥。&rdo;直到把赵有时刺激得恶心了，他才收住口，赵有时想呕又呕不出来，恼怒去推他：&ldo;回你的房间去，别捏了！&rdo;翟闵大笑，扶她躺下后才走去门口关灯，刚把房门拉开一条fèng，他又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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