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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是凭什么!”安若气得脱口大喊起来,“她凭什么和我们格格平起平坐?泽公爷又是怎么回事,这格格才嫁过来多久,就要受这种委屈了!”
&esp;&esp;载潋拍一拍安若的手,示意她不要吵闹,她轻轻问静心道,“你见着泽公了?”静心蹙着眉摇摇头,“没有,奴才只见着了熙雯和那小嫣儿。”
&esp;&esp;重熙也跟着委屈起来,蹙着眉嘟着嘴道,“格格可是醇贤亲王的女儿,是醇王爷的妹妹,打小儿的金枝玉叶,那熙雯又是什么包衣出身的奴才,还敢想着平起平坐,她也配吗?”
&esp;&esp;载潋将重熙拦下,不许她再说。
&esp;&esp;节气又愈发燥热起来,自从海外考察回来,载潋便很少能够见到载泽,载泽每日进宫奏对,他与端方等出洋大臣积极促进立宪,载泽更是向皇太后与皇上两宫上书,言明立宪将有三大益处,其一是“皇位永固”,其二是“外患渐轻”,最后是“内乱可弭”。
&esp;&esp;朝廷宣布预备立宪,各方势力也逐渐涌现,有人大力促进宪政,有人企图从中谋取私利,也有人从中作梗。
&esp;&esp;面对着多方压力,载泽与端方等人也不得不四处走动,为争取支持的势力而奔走不停,载泽最先便来到醇亲王府,他知道自从载沣迎娶了荣禄的女儿幼兰,太后便有意着重培养他,而且他是出身纯正的“皇弟”,是道光皇帝的子孙,若能争取到他的支持,无疑将为自己壮大势力。
&esp;&esp;载沣在醇王府的大书房宝翰堂见了载泽,而载沣的态度却不置可否,他并未向载泽表达明确的支持,也未表达明确的拒绝,载泽面对着态度模棱两可的载沣心中渐渐起了急,“为兄绝没有半句虚言,此番出洋考察各国,东西洋各国之所以日趋强盛,实因实行宪政之原故!”
&esp;&esp;载沣命张文忠去传膳,他留载泽在府中用膳,待张文忠走后他才苦笑道,“泽兄,我不如对你明说,外人皆以为我一时风光无两,可我心中知道,皇太后对我有戒心,我所参与的事务,包括上朝,也无非是王公所例行的公事,就连我接管镶红旗觉罗学事务,担任正蓝旗宗室族长,我也介入不深,都交由下人去打理,我只是履行程序而已…泽公所言军国大事,我未必有发言之权。”
&esp;&esp;载泽却坚信在此事上,皇太后与皇上一定会让载沣进行参与,纵然他如今参与政事不多,而以他显赫身份,也一定会有发言权,载泽道,“此事不同一般,皇太后皇上两宫圣心圣虑,一定会询问你等的意见。”
&esp;&esp;载沣仍旧未表明态度,他只热切地留载泽在府中用膳,又命人去将载洵与载涛都叫来作陪。
&esp;&esp;临别前,载沣才敢问一问心中所牵挂的事情,几番犹豫后才敢开口问道,“泽兄,敢问府中侧福晋身体一切都好吗?”
&esp;&esp;载泽心中顿时抽痛,他已一月有余未去见过载潋,他心中还因此前入宫一事对载潋有隔阂,也因自己酒后对熙雯做了糊涂事而不敢面对载潋,他言辞含糊,“啊…侧福晋,她…一切都好,醇王爷放心。”
&esp;&esp;载涛心中却起了疑,他知道私下里载泽从不会喊载沣为“王爷”,也绝不会喊载潋为“侧福晋”,他言辞躲闪,一定有隐情,载涛上前来笑道,“泽公,妹妹自幼顽皮,若有什么过错,还望泽公包涵她。”
&esp;&esp;载泽心中更为愧疚,也更为心疼,他明知道载潋自幼心性诚挚,自己却在娶她过门后对她冷落,他连连叹气道,“我与潋儿青梅竹马,早已如亲人一般,我绝不会亏待她,你们放心便是。”
&esp;&esp;载泽一路回府,进府后便听来迎自己的德保喜盈盈道,“泽公爷,您回来了!二侧福晋早就让奴才来请您了,您过去吗?”
&esp;&esp;德保知道载泽这一个月来都是休息在熙雯房里,今日也一定会去的,便有意无意地将路往熙雯房里引,而载泽却低着头一直往延趣阁走,他长叹了声气,将身后所有人都挥退,道,“你们都别跟着了!”
&esp;&esp;载潋正在房里听阿瑟讲学堂里的趣事,又听她讲起贵胄学堂里的趣事,二人忍俊不禁,载潋连连笑道,“别叫我猜!那睡着了的,一准儿是我六哥和七哥!”
&esp;&esp;阿瑟乐得直拍手,她笑道,“格格您还真是聪明,六爷头一日就睡着了,学堂里的老师叫醇王爷去管管,王爷非但不管,还跟老师说,他们也不听我的呀!”
&esp;&esp;载潋笑得肚子酸疼,她倒在卧榻上饮茶,“五哥倒是个听话的好学生,他打小儿就循规蹈矩的,没半个错儿,小时候而我们都觉得他不通情达理,无趣儿得很,和我六哥七哥不一样。”
&esp;&esp;载泽在暖阁外听到载潋说话的声音,心不禁跳动得更快,他清了清喉咙,理了理衣冠后跨步入门,院里的小丫鬟都连忙去回话,载泽却示意她们不用。
&esp;&esp;载泽站在暖阁门内,隔着珠帘看见载潋倚靠在卧榻上饮茶,他沉沉喊了一声,“潋儿,我来看看你。”
&esp;&esp;阿瑟闻声不禁一惊,自从载泽纳了新的侧福晋,他已有一月有余没来过载潋这里了,本来阿瑟还替载潋暗喜,往后倒难得清静了,谁知今日竟突兀地又来了。
&esp;&esp;载潋回头瞧见载泽,她的笑意消减了几分,她示意阿瑟回去休息,自己起身迎出去,向载泽福身道,“泽公爷来了,给泽公爷请安了。”
&esp;&esp;载泽一把扶起载潋,他死死攥住载潋的手,将她拉近暖阁里,按她坐下道,“你何至于与我这样生分?”载潋转身去倒茶,她将茶盏捧上来,云淡风轻笑道,“没有,泽公爷累了,喝些茶吧。”
&esp;&esp;载潋坐在载泽身侧,载泽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仿佛自己这一月有余没来,竟丝毫不能影响她的心情,纵然是今日再次相见,她的脸上也没有半分不同与往日的喜悦,仍旧是淡淡的。
&esp;&esp;载泽越想越气,这一月有余未见,他本以为载潋会为自己的吃醋,而生气,竟未想到她仍旧波澜不惊,他狠狠将载潋拉到自己身边来,问她道,“这一个月来,你就没想过我,没有为我而难过吗?”
&esp;&esp;载潋抬眼望向载泽的眼眸,她抬头笑道,“泽公与熙雯姑娘感情和睦,我为何要为泽公难过呢?”载泽见她如此,已经气急,他狠狠将载潋压倒在身下,怒吼道,“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问你有没有难过,有没有生气?因为我!因为我迎娶了别人…”
&esp;&esp;“我替泽公不值,也为静荣姐姐不平。”载潋被他压倒在身下,仍旧动弹不得,她心中已越来越气,她望着眼前的载泽,低吼道,“在我心中,泽公一直是温文尔雅的儒士,从不似今日这样!为何会迎娶品行不端、善妒鄙薄之人过门?!而静荣姐姐,这些年来所有相濡以沫,难道泽公都没有看在眼里吗?难道她的辛勤操劳都比不过一个巧言令色的小姑娘吗?”
&esp;&esp;载泽万分心痛,他的泪落在载潋脸上,“你就不知道我为什么而醉,又为什么才对熙雯做了糊涂事!”
&esp;&esp;“难以自持的是泽公自己!”载潋厉声回道,“泽公恨我,我不敢多言,我自知愧对泽公,无以为报,可泽公又为何要娶那样的人为侧福晋,让无辜的静荣姐姐也跟着一起伤心寒心呢!”
&esp;&esp;“你是我的侧福晋,你的心里装着别的人,你还要分说什么?”载泽更是狠狠钳制住载潋,不让她躲闪,载潋只冷笑道,“早在戊戌年我就对泽公说过,我心中有一个人,我愿与他同生死,共进退,我不敢临难苟免,泽公何苦逼我。”
&esp;&esp;载泽用力扯去载潋的衣裳,他用力进入她的身体,怒气汹汹地附在她耳畔道,“他!他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esp;&esp;载潋的泪潸然而落,她将头扭向一侧,面对着陌生的载泽,她亦痛到极致,载泽对她有恩,可任何人都不能将皇上从她的生命中抽离,她对载泽的愧疚之意更重,没有反抗他。
&esp;&esp;载泽用力发泄完自己的愤怒与心痛,他紧紧抱住身下的载潋,他的泪意难以止住,他抽泣着对载潋道,“潋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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