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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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2页)

&esp;&esp;“你闻不见味道,去配香囊做甚?”

&esp;&esp;“我闻不见,但喜欢自己被闻起来是这个味道,不成么?”

&esp;&esp;禾枷风夷立刻回道成成成,贺思慕正欲进屋突然回头望向禾枷风夷,她扶着门框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问道:“近来人间办婚礼时兴送什么贺礼?”

&esp;&esp;“那要看谁成亲了,你是要给段胥送贺礼?”

&esp;&esp;“他邀我参加他的婚礼,既然要去总不能空手。”

&esp;&esp;禾枷风夷身子一歪,差点没靠稳他的木杖跌下来。他这位老祖宗向来不喜欢参加红白喜事,他爹娘的婚礼她也没来,而后他爹娘的葬礼,他弟弟妹妹们的婚宴她也都不曾出席。他本以为她要让他代送贺礼,没想到她竟然要亲自出席?这可真是厚此薄彼重色轻友。

&esp;&esp;收到禾枷风夷控诉的眼神,贺思慕难得的也有些心虚,她咳了两声道:“不一样,这是他换五感的条件。”

&esp;&esp;禾枷风夷啧啧两声,叹道:“我发现你对他真是出奇纵容。”

&esp;&esp;“这只是交易。”

&esp;&esp;禾枷风夷摆摆手停止了这个话题,他知道他这老祖宗不会承认她对段胥的一再让步,便把话题转回来道:“我倒是为他准备了一份歪打正着的厚礼。最近朝廷里在查马政贪腐案,原本兵部尚书和太仆寺卿都要掉脑袋,谁知峰回路转,关键证人翻供说自己受人指使证据亦是伪造。马政贪腐案和段胥力主进攻云洛两州的时机卡得太好,大理寺卿井彦怀疑段胥,如今他也被裴国公那边的人盯上了,借着这件事裴国公的人后续大约会继续发难。”

&esp;&esp;“而我手头上查的这件事,虽然和这案子没什么关系,但能帮段胥大忙。像他这样的人大概不怎么看重身外之物,其他贺礼我随便准备些就好。”

&esp;&esp;贺思慕对大梁朝廷上的事情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她皱皱眉说道:“这是你的贺礼,可我送什么好?”

&esp;&esp;“你和他相处这么久,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吗?你和他换过五感,你在得到感觉时喜欢的,不就是他喜欢的吗?”

&esp;&esp;她在得到感觉时喜欢的?贺思慕认真思考起来,她都喜欢些什么?

&esp;&esp;阳光、风、冰、雨、雪。

&esp;&esp;芍药、青草、柴木、饭香。

&esp;&esp;段胥的脉搏、心跳、呼吸、香气。

&esp;&esp;这怎么可能送做礼物?

&esp;&esp;贺思慕并不是井彦

&esp;&esp;段胥料想到大理寺卿井彦一定会找他,请帖送来的时候他只是稍作收拾便骑马去往井彦府上。他在井府门前翻身下马时,井彦便穿着一身紫色绣孔雀图样的宽袖官服站在庭院中打量着他,目光锐利如鹰,仿佛想透过他这身皮囊看到他的心底。

&esp;&esp;井彦今年三十岁出头,他兄长是皇上最宠爱的安乐公主的驸马,有着这一层关系井家才有了不依附于任何一党的底气。这些年他做大理寺卿是出了名的明察秋毫铁面无私,驳回重审了刑部许多案子,从未看走过眼。

&esp;&esp;这样的目光看穿过无数匪徒囚犯的心,段胥不闪不避地接受了井彦的打量,自然地行礼道:“井大人好,晚辈前来赴约。”

&esp;&esp;他和井彦交情并不深。上次见面还是离开南都之前的中秋宴会上,他与井彦下了一盘棋,棋局尚未结束宴会便散了,今日井彦请他过府找的由头便是完成那一局未完的棋局。

&esp;&esp;井彦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段大人请。”

&esp;&esp;他们在井彦的书房里落座,书桌上果然摆着当时未结束的棋局,黑白子纵横交错竟然分毫不差。段胥看了一眼那棋局便不由得一笑,想来井彦早早记下了这棋局,原本是真打算与他下完这盘棋的,只是突然出了马政贪腐案这档事情,对弈就夹杂了一些别的目的。

&esp;&esp;段胥落下一子,悠悠道:“井大人身着官服,想来是刚刚从大理寺回来,大人公务如此繁忙还能记着与我的棋局,我实在是不胜荣幸。”

&esp;&esp;井彦亦落下一子,说道:“听说段将军在战场上杀伐决断,勇不可挡。井某从前竟以为段将军只是文臣,如今当刮目相看了。”

&esp;&esp;段胥抬眼看向井彦说道:“井大人,您不妨开门见山,既然请晚辈过来应当不只是为了下棋吧?”

&esp;&esp;井彦于是直入主题:“马政贪腐案孙常徳翻供之事,段将军可有听说?”

&esp;&esp;“有所耳闻。”

&esp;&esp;“他供认自己受人指使污蔑兵部孙大人和太仆寺李大人,而那指使他之人,他说是段将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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