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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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托孤（第1页）

虎牢关四十里开外的荥阳……

近来洛阳周边战时频发，百姓遭受战争的摧残，苦不堪言，大量百姓开始往外迁徙，哪怕是没有目的地，也不愿在此停留。因此本来有点人口的荥阳如今人烟凋零，除了舍不得走的，就剩下些老弱病残。

翻春时节，北方的天气依旧很冷，清冷的街道上，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男孩正瑟瑟发抖的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蒙毅！男孩一脸通红，是被这阴冷的天气冻的，一身破旧棉袄，仿佛全由眼花缭乱的补丁拼凑而成，脚下的棉鞋露着两个小趾头，趾头也是惨白中透着红。

小男孩一脸好奇的用长了肉茧的手指戳着扑倒在地一动不动的蒙毅。

“咦……”触了触蒙毅的脖颈，发现还有体温，并未死掉！围着蒙毅转了一圈，一脸纠结之色，最后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小男孩扯起蒙毅的双手就往马背上推，年岁尚浅，身高不过和马匹一般，所以要将蒙毅这七尺多高的壮汉驼上马背，小男孩还是废了一番功夫的。

拍了拍双手，小男孩迟疑一番后，拉起了缰绳，牵马往家里走去！

……

蒙毅感觉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暗中一股阴冷冰凉的感觉袭击着自己的身体，身上的体温点点褪去，渐趋冰凉，力量也迅速流失！

“难道自己要死了？”蒙毅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突然间自己就要死了，心里百味成杂。

这时一股温热之感自心口散发而出，止住了渐渐流逝的体温，慢慢回暖。丢失的力量也开始回复，蒙毅甚是惊奇。不一会儿力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四周的黑暗也徐徐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刺眼的光线透过蒙毅刚睁开的眼线，适应了几秒，一个小男孩映入眼帘！

“你醒啦？”小男孩声音稚嫩。

“额，是你救的我？”自己应该是没死，受伤昏迷了，现在这情况是被人所救了！

小男孩点点头，转身去给蒙毅拿了两个土豆吃！

一天没吃过东西，蒙毅也有些饿了，接过土豆就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时看到小男孩时不时看向自己，忍住了一脸想吃的样子！

咽下了嘴中的土豆，蒙毅没法再下口了，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家，家徒四壁，处境凄凉，或许也是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家！环视一周后，蒙毅有些不好意思了。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徐衍。”小男孩有点怯懦。

“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蒙毅看房子里就自己和小男孩，便问道。

“不是，家父四年前参军去了，至今未归，家母病重。”说着可能想起了伤心事，声音也压抑起来“这是我大伯家，家母住在隔壁，家里没有住的地方了，所以我把你安置在这里！”

“哎……”听着蒙毅苦叹一声，又是一家苦命之人，也不知他父亲可尚在人间。在这个战乱年代这样的人家他见过无数，心生怜悯又无可奈何！

平复下心情，蒙毅把还剩下的一个土豆递给徐衍“：你应该还没吃东西吧！”

小男孩看到蒙毅递给自己土豆，乌溜溜的大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后迅速黯淡下去。

“不不不我吃了……这是我母亲让我拿给你吃的，我不能吃！”说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声音虽小，但蒙毅耳根灵敏，还是听到了。

心里苦笑一声，“那你先帮大哥哥拿着！”递给徐衍后，蒙毅手撑床榻就要起来。

“嘶……”背部的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见蒙毅就要起来，小男孩急忙去阻止，“我母亲说你受伤严重，不能起来！”

蒙毅摆摆手，说道“这点伤没事！”可能是长生不老药的原因，他受伤后恢复的速度比起常人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起身，穿上自己的破鞋，蒙毅让徐衍吃了那个土豆，徐衍死活不吃，无奈之下蒙毅让徐衍带他去看看徐衍的母亲！

……

这是有点类似四合院的房子，都是土墙草顶，摇摇欲坠！不大的院子里，几处晾晒着些不知的草药。目光收回，蒙毅看着徐衍向一个房间走去，也跟了过去。

刚到门口，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娘……”徐衍轻唤一声抬步走了进去，蒙毅默然跟在后面。

房间光线较暗，药味浓烈，依旧是破败不堪的模样，比起刚才的房间甚至更为破旧！角落里散乱着些药罐，一些煮药的灶具也杂乱无章。不再关注这些，蒙毅向徐衍的母亲看去。

那是一个面色枯槁，苍白中透出一股黑气的妇人，掩掩一息的躺在床上。听到徐衍的叫唤转过头来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当发现蒙毅也跟在后面时，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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