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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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我 从未踟躇（第1页）

楚云的意识终于从有了一点变化，一如冰封在湖水中的鱼，终于等到了春天冰雪消融的时候。

一缕明媚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的阻挠，刺入了楚云的眼睛。映入楚云瞳孔的是一条麻布床围。楚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师傅。”

“云儿，你醒啦，可吓死师傅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出乎楚云意料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师傅？”楚云用手捂着快要裂开的头，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终于看清了坐在自己床头的老师傅。

“云儿”老大夫用手扶住了坐起来的楚云“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为师真的以为你咬死了！”带着颤抖的声音，传递出老大夫的担忧与欣喜。

“昏迷了？”楚云望着眼前的师傅，依旧是那副苍老的面容。

“是啊，你之前说是要出去看看，结果走到长平城的时候，你失足把头摔倒了石头上，镇里进城人发现了你，这才把你救了回来，可危险了。”老大夫心有余悸的说到。

“我……”楚云觉得自己有些迷惘，楚云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就这么静静的躺着，楚云在两个月后终于养好了伤，然后继续跟着师傅学医，然后就是自己坐堂看病。

岁月如尘，或是人忘记了光阴，或是光阴忘记了人，楚云的老师傅老了，楚云也到了三十岁的年纪，不知道为什么，楚云没有像小镇其他的年轻人人一样娶妻生子，楚云不想。

楚云坐在老师傅的床前，老大夫已经枯瘦的如同一具骷髅一样。

“云……儿”老大夫艰难的叫出来楚云的名字。

“师傅……您有什么话要说嘛？”楚云的喉咙似乎卡住了，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即将失去的老师傅，楚云很无力。

“云儿，别伤心，每个人都会死，都有生命的尽头……”老大夫艰难的睁开了双眼，深陷的眼眶看不出一点光泽“听天……由命……吧！”

老大夫艰难的喘息了一阵“人在世间，你的命由不得你……”又是一阵艰难的喘息“我……恨这世界，我坚守着自己的心，行医一生，从未做什么恶事……”老大夫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可我还不是孤独终老……”老大夫声嘶力竭的喊到。

“师傅……”望着老师傅瞪圆的双眼，楚云呆呆地站着，许久握着老大夫的手传来了冰凉的感觉，楚云知道，自己的师傅死了。

为自己的老师傅找了一个不错的墓地，楚云回到了医馆。可是楚云不愿意继续开医馆了。他因为老师傅的死改变了自己的初衷――悬壶济世。

正当楚云想要做点小生意的时候，战乱爆发了，楚云居住的小镇就此消失了，流离失所的楚云感到很无助，他恨这世界。

终于楚云也这么老了，一生的贫苦，使得老年的楚云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站在悬崖边上的楚云，想要就这么跳下去，结束自己悲苦的一生。

此时的楚云在临死前短暂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一生，他想起了十六岁的时候，自己的一次昏迷，那是一个很美妙的梦，即便是那么的不真实，但幼年有一个好友还是不错的。

占满灰尘的双手，在自己的胸前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当楚云隔着已经分辨不出原本颜色的破布，感知到了那一个圆圆的草环时，早已干涩的双眼终于湿润了……

“你是怎么出来的？”

一个无法形容的声音出现在楚云耳中，猩红的的世界因此显的更加恐怖。

“万劫？”楚云看着眼前这个黑袍的自己。

“万劫？”不似人的声音如同艰涩的磨盘一样“你是万劫，我是楚云……，这是你说的！”

这时的楚云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白袍……

“这是怎么回事？”楚云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表情，甚至是声调，对于这类的事，楚云已经麻木了。

“怎么回事？你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黑袍楚云难得在话语间带了一丝嘲讽，也仅仅是话语中的意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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