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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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1页）

&esp;&esp;因为陈默今得出一个规律，陆奶奶不会当着徐家人的面幻想徐长声，陌生人她就不会顾忌。比如上次的医院，上次的小花园，这次的客厅，都没有徐家人在。

&esp;&esp;陆奶奶内心里也明白，徐家人知道徐长声已经死了，她的所想都是假象，陌生人就不一样了。

&esp;&esp;陈默今相对于她来说，算是陌生的。

&esp;&esp;“我刚进来的时候，您一个人侧坐在沙发上，像是在跟人说话，人呢？”陈默今自己开头。

&esp;&esp;陆奶奶叹气：“长声走了。”

&esp;&esp;陈默今直接戳穿：“走了？我一直站在门口的，怎么没看见有人出去？”

&esp;&esp;陆奶奶不信：“你没看到？”

&esp;&esp;“我还在门口打了半个小时电话，没看到一个人走出去。”陈默今把手机拿出来，调出通话记录，最后一通电话的确是打了三十几分钟。

&esp;&esp;“不可能啊，长声说他去买花盆，他说给我窗台上放一盆茉莉花。”

&esp;&esp;陈默今鼻子嗅了嗅，“对，你们家里是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esp;&esp;“就是，茉莉花都是长声种的。”陆奶奶两只眼睛都发亮了。

&esp;&esp;陈默今眼睛在客厅扫一遍，他手指着电视柜后面的架子上放着一瓶空气清新剂问：“奶奶您说的是那个吗？”

&esp;&esp;他走过去把空气清新剂拿在手上看，然后把它摆在陆奶奶身前的茶几上，说：“的确是茉莉花香味的，这是长声买得？”

&esp;&esp;陆奶奶睁大眼睛，这是空气清新剂，长声给她弄得茉莉花盆栽呢？

&esp;&esp;“不是，长声是我们家的园丁，他不会做这个。”

&esp;&esp;“哦，她就是长声啊。”陈默今眼睛从窗户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小花园里长椅上坐着的景如画，她抱着孩子背对着窗户坐着。

&esp;&esp;陆奶奶摇头：“不是，她是小景，不是长声。”

&esp;&esp;陆奶奶记得小景这个爱笑的姑娘，长得漂亮的她总是笑着跟自己说话，胃口也很好。

&esp;&esp;“她就是徐山请来管理你们家盆栽的园丁，徐山只请了一位。”

&esp;&esp;“是，小景她是的。”

&esp;&esp;“奶奶，那长声是？”

&esp;&esp;“长声他……”陆奶奶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了。

&esp;&esp;陈默今又说：“长声他去哪儿了？”

&esp;&esp;“长声去买花盆去了。”

&esp;&esp;“买花盆不是应该园丁小景去吗？长声他是谁？为什么去？”

&esp;&esp;“他……”

&esp;&esp;“长声他到底去哪了？”

&esp;&esp;“买花盆……他……”陆奶奶说不清楚了。

&esp;&esp;“奶奶，你看你旁边坐了谁？”

&esp;&esp;陆奶奶惊喜地转身看，位置空荡荡的。

&esp;&esp;陈默今弯腰把放在茶几下的眼镜盒拿上来打开取出老花眼镜，他递到陆奶奶身前：“您戴上吧，也许会看得清楚些。”

&esp;&esp;陆奶奶慌忙地戴上老花镜，再回头依然看不到任何人。

&esp;&esp;“没有是吧。因为您看错方向了，旁边坐得是我，您再转过来就可以看到我了。”

&esp;&esp;陆奶奶转回来，两个沙发隔着小小的角几，她手边相当于真的坐着他。

&esp;&esp;“真正一直陪着您的，一直在您左右的，是您从来没有注意的那一个方向。您只要稍微转下头，就可以看到他们。”陈默今手伸过去握着陆奶奶苍老的手：“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看得见，摸得着，有血有肉有温度。”

&esp;&esp;陆奶奶脸上的老花镜往下落到鼻翼处，陈默今放开她，然后双手伸上去把她脸上的老花镜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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