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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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1页）

&esp;&esp;“好像不歪。”

&esp;&esp;“站远看。”他扭头指挥。

&esp;&esp;他好像也没纠缠她躲着他的问题，气氛慢慢变融洽。李久路向后退了两三步，不自觉放松下来，“再高一点儿。”

&esp;&esp;“这样？”

&esp;&esp;“太高了，稍微往下点儿。”

&esp;&esp;“这回行不行？”

&esp;&esp;“又低了。”

&esp;&esp;驰见“嘶”一声，不耐烦道：“到底高还是低？”

&esp;&esp;他以前说话那种口吻回来了，语气透出一点嫌弃、一点烦躁。李久路暗自弯弯唇角，“可以了，位置刚刚好。”

&esp;&esp;姜怀生不知何时出去的，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那台旧收音机扔在床上，没调准频道，发出呲呲杂音。

&esp;&esp;久路走过去，往另外一张窗花上涂胶水，目光微偏，再次落到他的大手上。

&esp;&esp;她忍不住问道：“你手很冷吗？”

&esp;&esp;“怎么，想给我暖暖？”

&esp;&esp;久路白他一眼。

&esp;&esp;驰见笑笑，忽然摊开手掌，轻轻搁在她光洁的后颈上。

&esp;&esp;一股凉意袭来，那处的皮肤好像突然失去感知能力，不知是冰冷还是灼热。愣两秒，李久路缩着肩膀往旁边躲，可他手臂太长了，她躲一下没躲开。

&esp;&esp;他欠揍的说：“这么一比较，还真是挺凉的。”

&esp;&esp;手心触感温暖嫩滑，窄窄一截，仿佛一只手就能圈过来，驰见下意识捏了捏，在她挣扎以前主动放开。

&esp;&esp;久路说：“你现在当玩笑，等岁数大了，关节疼得动不了就知道后悔了。”

&esp;&esp;“这口气挺像咱外婆。”

&esp;&esp;“谁跟你咱。”久路顶完他就及时闭嘴，这几个字的语气充满斗嘴嫌疑。

&esp;&esp;驰见手臂盘在胸前，转个身，靠在桌边歪头看她。

&esp;&esp;久路避无可避，只好说话冲淡这种气氛：“刚才那位姜爷爷，他走路一瘸一拐你看见了吧，他膝盖不好，就是年轻的时候上战场，在雪地里趴了一夜给冻坏的。”

&esp;&esp;“真的吗？”他好像并不担心，闲闲的问。

&esp;&esp;李久路看他一眼，扭回头不吭声。

&esp;&esp;“那我穿多点儿。”驰见装乖扮巧，欺近道，“你以后记得经常提醒我。”

&esp;&esp;以后……

&esp;&esp;这个词忽然微妙了起来。

&esp;&esp;她蓦地想前几晚与姜怀生的对话。

&esp;&esp;——那时候啊，看着她，把两人的一辈子都规划完了。

&esp;&esp;驰见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esp;&esp;“没。”她缓过神回来，把窗花递给他：“涂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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