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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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从他们来说倒无所谓。”杨边疆耐着性子分析到现在，难免心猿意马起来，便往脸颊往小媳妇蹭了蹭，“他们这年纪，不分家跟我们一起生活热闹些，做饭吃饭也更认真。分家的话，他们自己日子也没问题，年纪不大，钱也够花，还少操心我们，就是老两口有点冷清，怕一日三餐随便凑合过去。”

&esp;&esp;这家伙心里一本账啊，冯荞索性一翻身，趴在他胸口追问：“那你说到底该不该分家？”

&esp;&esp;“分。分开咱们利索。不然时间长了，跟我大哥那边弄出矛盾，兄弟不和外人欺。”

&esp;&esp;杨边疆自认为十分了解他那一对兄嫂，不过……不过眼下他哪有工夫管那些破事儿，眼下最要紧的，难道不是跟媳妇庆祝他们新婚满月吗？

&esp;&esp;他一翻身，抓住趴在他胸口的小媳妇——

&esp;&esp;媳妇儿，这可是你自己先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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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夫妻俩琢磨着分家的事，却不好自己直接提出来，他们结婚刚一个月，主动提分家面上不太好，尤其跟父母公婆也没有一点矛盾。于是暗暗地决定，也不是非得着急的事，等啥时候杨爸和杨妈妈再提起，顺水推舟答应就行了。

&esp;&esp;小夫妻正是最轻松舒坦的时候，新婚既然满了月，便也爱玩，不想闷在家里。冯荞是临时工，没有固定假期，杨边疆却有。因为农具厂“服务农民阶级”的性质，农民可没有星期天，于是厂里也没有固定星期天，杨边疆每隔十天可以申请轮休一次。

&esp;&esp;之前因为每天接冯荞上下班，他几乎没用过轮休，如今结了婚，在杨边疆想法里，媳妇儿划归他自主管辖了，去哪儿又不用通过长辈，索性就跟冯荞请一天假，按预定计划，拐了媳妇跑去县城玩一天。

&esp;&esp;冯荞还是的人悄悄去找黑市。

&esp;&esp;孔志斌也努力给自己鼓舞信心。不管怎样，总得先把日子过下去吧，如今他家里日常生活，主要靠着东借西借和两个出嫁的姐姐贴补。而今才开春，离生产队年底分粮食还早着呢，这青黄不接的日子总不能等着饿死。

&esp;&esp;孔志斌回想起上一世，他是怎么发家的？

&esp;&esp;没有高考，没有陈茉茉，也没有那么自信，家里拮据却也饿不着肚子。也是在这一年，他和冯荞结了婚，冯荞把家里打理得很好，根本不用他操心。他一直读书上学，身体单薄，干不惯农活发愁，冯荞跟他说，你读书识字的人，有文化，干点啥不行呀。

&esp;&esp;于是他也就不操心家里的事，琢磨着找一条出路。也是这一年年底，政策风向变了，冬天里他拎着篮子，尝试着到县城卖点儿炒花生之类的土产，冯荞亲手炒的五香花生挺好卖，一家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终于挣钱了。

&esp;&esp;再后来，七九年，尝到甜头的他学着做点儿小生意，八零年包产到户，家里分到的几亩田交给冯荞，也不用他过问，他索性开始专工练摊，冯荞农忙种田农闲就帮着他摆摊，那年月生意好做啊，他挣到了钱，成为当地最早的一批个体户……

&esp;&esp;孔志斌如今回想起来，他上一世的路其实挺顺的。而现在，他又回到了当初命运的原点。

&esp;&esp;孔志斌站了好一会儿，看着冯荞从饭馆里推门出来，悠然晃荡着两只手，笑颜像这春三月的阳光一样明朗，男人手里拎着一堆东西跟在她身后，走到街上便把她拉到靠里侧，明显的呵护照顾，两人说说笑笑离开了。

&esp;&esp;莫名有些刺眼。他终究是走错一步。

&esp;&esp;偏心

&esp;&esp;晚上睡觉，杨边疆笑嘻嘻拿了个东西研究。一个透明的小包包，冯荞凑过去，很自觉地把头枕在他胳膊上，看了看没看明白。

&esp;&esp;“啥东西呀？”

&esp;&esp;“嗯，我白天拿的。”杨边疆看着她别有用意地笑，没回答问题，却绕了个圈子说，“你没注意县城里到处都贴着计划生育的大标语吗。”

&esp;&esp;冯荞：？？什么跟什么呀？答非所问。

&esp;&esp;不光县城呀，城镇乡村到处可见，“一对夫妻一对孩，坚决不要老三来”，“一个不少，两个正好，三个不要”……七十年代的计生政策，基本还是挺温情的。

&esp;&esp;冯荞回想了一下，问号脸：这跟咱们有啥关系？

&esp;&esp;杨边疆只管笑，也没好意思把手里的小包跟媳妇细说。白天在县城看到商场有专设的避孕药具发放点，当时想拿来研究研究，可当时商场人来人往的，根本不好意思呀。中午吃饭的时候，索性又悄悄去看，趁着商场人少，打量着旁边没人呢，过去赶紧抓了一把就走。

&esp;&esp;没办法，年轻人脸面嫩，没羞没臊的厚脸皮也只在媳妇跟前敢用。杨边疆把那小包东西塞到枕头下面，专心搂着小媳妇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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