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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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1页）

&esp;&esp;男人：10月29号晚上，你被人袭击了，你的孩子被人拐走了，有这个事情吗？

&esp;&esp;曹姝月：有。

&esp;&esp;男人：和你联系的民警是不是这两个人？

&esp;&esp;曹姝月：对。

&esp;&esp;男人：念一下名字。

&esp;&esp;曹姝月：戴瑶、祁亮。

&esp;&esp;男人：一直是他们和你联系，对吧？

&esp;&esp;曹姝月：对。

&esp;&esp;男人：10月31号晚上，你又被人袭击了，是吗？

&esp;&esp;曹姝月：是。

&esp;&esp;男人：你

&esp;&esp;天气难得放晴，高铁站的候车大厅里洒满了阳光。

&esp;&esp;戴瑶站在二层护栏旁边，双臂搭在不锈钢栏杆上，看着散坐各处的旅客在检票广播的指挥下起立、移动，慢慢排成四条长队。

&esp;&esp;祁亮端着两杯咖啡走到戴瑶身边，戴瑶摇了摇手，从快餐盒里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

&esp;&esp;“我前几天做了个梦。”戴瑶看着候车大厅说道。

&esp;&esp;“梦见这里了？”祁亮问道。

&esp;&esp;戴瑶点了点头：“我和我妈还有我弟就在这儿走散了，永远找不着了。然后我就吓醒了。”

&esp;&esp;祁亮转头看着戴瑶。

&esp;&esp;“你想他们了？”

&esp;&esp;戴瑶摇了摇头，又吃了一个饺子。

&esp;&esp;“那你觉得是什么？”

&esp;&esp;戴瑶沉吟了片刻，终于说道：“这像不像死亡？他们都走了，就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这么多人，你谁也不认识。”

&esp;&esp;祁亮看了一会儿戴瑶的侧脸，默默地往她身边靠近一点。

&esp;&esp;“我爸去世后，我们家的关系一直都很拧巴。”戴瑶像是在自言自语，“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我们直到现在，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esp;&esp;“是吗？”

&esp;&esp;“所以才会互相伤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对方心里有我。”

&esp;&esp;“你觉得你伤害你弟了？”

&esp;&esp;“你知道吗？”

&esp;&esp;“啊？”

&esp;&esp;“我在吓醒之前，有那么一瞬间吧……”戴瑶露出了笑容，“我还是有点开心的。”

&esp;&esp;“哈哈。”祁亮笑了起来。

&esp;&esp;“后来我就在想，我们结婚、生孩子，说到底，是不是就是不想成为最后那个人。”戴瑶看着那四条队列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最后那个人，是不是很难过？”

&esp;&esp;“有时候我会梦到我老的以后。”祁亮缓缓说道，“我躺在单人沙发上，看着窗外又黑又冷的夜。我就去数底下高速公路的路灯，一遍一遍地数。因为路上的车太少，如果数车灯的话，过一会儿就忘了。”

&esp;&esp;“那是什么地方？”

&esp;&esp;“我也不知道。”

&esp;&esp;“我是不是把你聊郁闷了？”戴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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