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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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esp;&esp;曹姝月一边打孩子的屁股，一边歇斯底里地哭骂。孩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吭声。孩子越是没反应，她就打得越厉害。打到最后，她看到打得通红的屁股蛋，哭得更伤心了。

&esp;&esp;她感觉胸口发闷，头晕脑胀，再这么打下去可能自己先晕过去了。于是她扔下孩子回到客厅，一头栽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esp;&esp;幼儿园老师给她发来很多条信息，大概意思是老师的车也不用她赔了，明天也不用把孩子送来了，她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把学费拿走。

&esp;&esp;可是孩子不上幼儿园能去哪儿呢？她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狂躁地把手机扔出去，手机砸到脏衣服堆里，然后猛地响了起来。

&esp;&esp;她接了起来，听筒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esp;&esp;“你是隋聪的母亲吗？”

&esp;&esp;“对。”

&esp;&esp;“我是监狱管理局狱政处的，我姓乔，咱们以前通过电话。”男人说道。

&esp;&esp;“啊？对！”她想起来了，“乔警官。”

&esp;&esp;“你儿子现在要做手术，需要你签个字。”

&esp;&esp;“我儿子？”她立刻坐起来，“他怎么了？”

&esp;&esp;“没什么事，急性阑尾炎，需要打麻药。你看你现在能过来吗？”

&esp;&esp;她松了口气，问道：“在什么地方？”

&esp;&esp;“还在警官医院，你来过吧？”

&esp;&esp;“来过，我现在就过去。”

&esp;&esp;她挂断电话，四处寻找衣服，可也奇怪，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最后她胡乱穿了白天出去那套衣服，冲到门口，刚想开门，忽然停下了。

&esp;&esp;她忽然想起那个女警察嘱咐她的，无论谁找也不能出门。可是她认识那个乔警官，上次儿子和其他犯人打架受伤，也是这个乔警官联系她。

&esp;&esp;她定了定神，推开户门，走了出来。

&esp;&esp;有了上次遇袭的经历，她不敢再走棚户区，就在小区门口打了辆车。车子开上环路，忽然就排起了长龙，然后就一动不动了。不断有行人往前或者往后跑去，司机告诉她这些都是等不及的乘客。

&esp;&esp;“如果着急的话就得走高速了，要多花十块钱呢。”司机念叨着。

&esp;&esp;我也很着急啊！她想和司机说换条路，但又担心高速也堵车。

&esp;&esp;“不过现在就算想走高速也晚了。”司机说道，“你看看后面。”

&esp;&esp;她转过头，看到后面已经排满了车，一眼望不到尽头。

&esp;&esp;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那个女警察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又跑哪儿去了？你儿子丢了！”

&esp;&esp;什么！她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esp;&esp;她急得哭了出来，喉咙里终于发出了声音。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跟着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四周黑乎乎的。

&esp;&esp;她躺在床上，小儿子躺在她身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摸了摸脸，全是眼泪。她想起刚才和小儿子一起睡觉，原来那是场噩梦。

&esp;&esp;她悄悄下床，顺着微弱的光亮来到卫生间。洗衣机已经停了，她把甩干的衣服抱到客厅窗户下晾起来。昨天见到小儿子的一瞬间，她忽然醒了，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糟糕。他想要改变，第一件事就是把家收拾干净。

&esp;&esp;她已经想不起多久没洗过衣服了，一周还是一个月？今天整整一天她都在干家务，晚上给儿子做了一顿饭。可是儿子吃得一点都不香，她也是。

&esp;&esp;还有很多衣服要洗，已经晾不下了，那就明天再说吧。她倒在沙发上，想着除了玩手机她还能干什么。

&esp;&esp;很快她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干不了，不仅干不了，没有手机的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是折磨。她要用这个东西让自己停止思考，停止感受，借以逃避这痛苦的生活。

&esp;&esp;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esp;&esp;赵瞳看着戴瑶。戴瑶已经问了他五个问题，他一个字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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