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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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第4页）

&esp;&esp;青竹青竹他口中混乱的唤着，眼神也有些迷乱了。

&esp;&esp;沈折玉心中一跳。

&esp;&esp;夙墨看到了什么？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为何情绪如此混乱？

&esp;&esp;夙墨，不要看！沈折玉直觉，夙墨现在正在经历的，正是上上一世他与青竹之间的过往。

&esp;&esp;也是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那段过往。

&esp;&esp;沈折玉猜得没错，夙墨现在正陷在过去无法自拔。

&esp;&esp;他不像沈折玉有琉璃心法，能够一直清醒的保持在旁观者的位置。刚刚跌入镜面的时候，他还尚且可以自控，但很快，他便被周围的幻象牵引着，坠入了过往。

&esp;&esp;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所见所闻，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实，既清晰又熟悉。一旦身处其间，便很难分清真实和虚幻。

&esp;&esp;那一世，他与青竹邂逅，但二人之间的一切，都是他不堪回首的、难以启齿的过往，他绝对不愿意沈折玉知道的过往。

&esp;&esp;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esp;&esp;万年前，修真界还未完全成形，也还未有正道与魔界之分。天下修士自由修行，正与魔也不过是个人选择。

&esp;&esp;彼时的夙墨，有另外一个名字：无归。

&esp;&esp;无归在修炼上天资卓绝，只用了三十年的时间便达到了大乘期，飞升指日可待。这样惊人的天赋不但在当时、在往后万年的修真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他凭此成为了修真界第一人。

&esp;&esp;为了追求极致的效率，无归修无情道，不为世间万事万物所动，心无旁骛的一心求道。他不但天赋异禀，也十分勤奋。

&esp;&esp;他最终的目标自然是飞升。他已将整个修真界探究到了极限，若要更上一层楼，只能是飞升之后才能继续。

&esp;&esp;然而，在飞升这一终极理想上，他遇到了不小的阻碍。

&esp;&esp;明明修为已经到了大乘期巅峰，渡劫的天雷也降下来过数次，但他就是飞升不了，次次失败。每次到了突破的临界点，他都会被活生生的打回来。

&esp;&esp;遭受天雷却不能飞升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想象，不但修为受损，全身更要体验撕裂般的痛楚。无归为此既愤怒、又无奈。第十次被劈回来之后，他决定闭关，潜心参悟不能飞升的原因。

&esp;&esp;他独自一人堕入忘我之境参悟数年，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冥冥之中听到了天道的指引。

&esp;&esp;天道如是说：你的修为亦正亦魔，飘忽不定，若无法定性，你便永远无法飞升。你要去找到能让你的道行定性之物要么是世间至纯至净之物，要么是最为暗黑的魔物。

&esp;&esp;无归从忘我之境醒来，总算摸到了一点方向。但

&esp;&esp;至纯至净？最为暗黑？到底是指何物？

&esp;&esp;无归身为一等一的高手，自然才思敏捷。他领悟到，天道是要他在正与魔之间选一边，而这恰恰是他之前不想选的。在他心中，大道本无情，且终究殊途同归，是正是魔又有何区别？

&esp;&esp;他一直不想以正魔的条条框框来限制自己，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修炼速度才那般快。

&esp;&esp;但现在，他却不得不做出选择，偏向一方了。

&esp;&esp;他仔细思虑了一番，立刻前往魔幻之森，从那里得到了最强魔力的魔石。他将魔石带回了自己的住所供奉起来，想日夜吸收魔石的力量，尽快入魔飞升。

&esp;&esp;受到魔石的影响，他的居所变得阴森寒冷，方圆十里内寸草不生，条件十分恶劣。但他并不介意，索性将被魔石影响的区域围起来造了一座宫殿，取名为虚无殿。他自己寸步不离虚无殿，每日每夜的凭借魔石修炼。

&esp;&esp;然而，即使做到这等地步，他还是迟迟不能入魔。

&esp;&esp;入魔之人，需要有贪欲或是妄念，对某些事物求而不得的心魔，但无归没有这种东西。

&esp;&esp;他修炼无情道，理智和禁欲到了可怕的程度，也早就看透了世间万事万物。这世上无论是名利、金钱、情欲没有一件是他所求之物。

&esp;&esp;他唯一的理想只是飞升、是对更高更强力量的好奇与求知欲。但这理想似乎太过于正义，无法将他引导到魔道之上。

&esp;&esp;无归不得不改变策略，最为暗黑的魔物他得不到，那至纯至净之物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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