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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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1页）

&esp;&esp;“天儿，你先歇着，为父先去张罗一些?你从前喜欢的吃食，晚些?命人请你过去用膳。”

&esp;&esp;玉国公交代一番自行离去，玉晏天一步一步往前走到院子正中央。

&esp;&esp;他如儿时般昂首仰视四方晴空，天清晏然本该是惬意安宁，可他孤影独立犹如遗世?苍凉。

&esp;&esp;他恍然回身，未看到海棠花繁叶茂香满园的景致。方才发觉那株海棠花树，不知?何时已被连根拔起不复存在。

&esp;&esp;原本树根处摆放了几?盆寻常的桃色月月红，仿若从未有过海棠树的痕迹。

&esp;&esp;他不禁挤出一丝苦笑，正所谓树挪死人挪活。

&esp;&esp;他既活了，也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esp;&esp;玉晏天眼神坚定推门?而入，屋内摆设一切如初。似乎那个伏在桌案上书写的孩童，从未离开一般。

&esp;&esp;他随意将包袱放到床榻上，本想休息一下。

&esp;&esp;可听见有人疾步奔进院子，却是女子慌乱焦急的声音：“是大公子吗？大公子……”

&esp;&esp;玉晏天闻声从屋内出来，眼前是一位粗布侍女打扮十七八岁的少女。

&esp;&esp;少女模样算不上好看，却有几?分灵动。

&esp;&esp;少女气喘吁吁望着玉晏天等待他的回应，那份灵动让他眼前一刹那想起了公主的模样。

&esp;&esp;“你是谁，找我何事？”

&esp;&esp;玉晏天开口?反问，那少女拍着心口?快言快语道：“我是周老管家的孙女，周小?婉，我祖父他快不行了，大公子快随我去吧。”

&esp;&esp;玉晏天有些?犹豫，周管家是有个孙女叫周小?婉，可从前他闷在此?处并未与她见过。

&esp;&esp;周小?婉见玉晏天无动于?衷心急如焚，扑通跪地求道：“大公子快去吧，我祖父撑着一口?气，就等着有一日与你相见……”

&esp;&esp;说着周小?婉泪眼婆娑，情真意切倒不像做假。

&esp;&esp;玉晏天不再犹豫抬腿便走，催促道：“还不快前面带路。”

&esp;&esp;周小?婉应了声，摸了眼泪慌张起来在前带路。

&esp;&esp;穿过长廊越走越熟悉，这条路是去往他娘亲所住之处。

&esp;&esp;原本是主家精致的厢房，如今房柱灰黑有明显火烧过的痕迹。里面被杂物堆积凌乱不堪，墙角随意搭着一张木板做床。

&esp;&esp;木板上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胸口?起伏费力地喘息着。

&esp;&esp;玉晏天认出周管家，急步奔到木床前。

&esp;&esp;他半跪地俯下身子，伸手握住那只瘦骨嶙嶙满是粗糙老茧的手。

&esp;&esp;那手背上星星点点布着褐色老人斑，触及冰凉未有半分温度。

&esp;&esp;“周管家，有什?么话要交代与我？”

&esp;&esp;玉晏天心知?周管家奄奄一息随时会油尽灯枯，撑着一口?气要见他定是有重要之事。

&esp;&esp;周管家看了一眼周小?婉，费力断断续续挤出一个字：“信，信……”

&esp;&esp;周小?婉立刻会意走到床板后面，翘起一块地砖从里面拿出一包姜黄油纸包着的东西?。

&esp;&esp;周小?婉将油纸包交于?玉晏天，他迅速打开里面却是被烧掉残缺不全?的纸碎片。

&esp;&esp;一片上依稀可辨认出“诛杀玉晏天”五个字，另一片上隐约可见“为父致仕之期将至”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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