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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2页）

&esp;&esp;容衍只好再三保证会好好爱护自己，不信出来上称绝不掉一两肉。

&esp;&esp;宁长风这才恨恨地撒手。

&esp;&esp;快出门时又被叫住了。宁长风两指并拢，沿着血脉自腕间缓缓下移，一个小小的绿色光团被凝练出来，聚在他指尖，被他一掌拍进了容衍额头。

&esp;&esp;容衍不躲不避，绿色光团被拍进去的一瞬间只觉神清气爽，连日来的沉疴仿佛被一扫而空，他抚触着空无一物的额间，若有所思道：“是什么？”

&esp;&esp;宁长风没好气：“紧箍咒，防止你逃跑！”

&esp;&esp;容衍忍俊不禁，讨好地拉拉他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sp;&esp;与此同时，早朝上的赵怀仁脱下官帽，被刑部的人“请”了下去。

&esp;&esp;……

&esp;&esp;一场登闻鼓，将这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贪污军资案闹得满城皆知，彼时正值岁末，地方上来述职的、来北昭纳贡交往的他国贵族也目睹了这场笑话，真就是把景越这个皇帝架在火上翻来覆去地烤。

&esp;&esp;众目睽睽下，大理寺、刑部、都察司三个蒙尘多年的衙门连夜扫扫匾上的蛛网，大官小吏个个忙得陀螺似的飞转。

&esp;&esp;

&esp;&esp;自先帝驾崩后，景越便封存了先帝居所永宁宫，住进了如今的紫宸殿。

&esp;&esp;容衍没想到自己此生还会有再踏进永宁宫的一天。

&esp;&esp;他的脊背不可察觉地僵了僵，旋即伸手推开了半虚掩的殿门。

&esp;&esp;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内空旷腐朽，烛火幽微跳动，玉石铺就的地面缝隙里还残留着干涸发黑的血迹，无不提醒着他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血腥的屠杀。

&esp;&esp;有人曾在这里，弑父。

&esp;&esp;“旧地重游的感觉，如何？”

&esp;&esp;景越从阴影中走出来，烛火映得他与先帝七八分相似的面容有些阴森。他盯着容衍的眼神像带毒的蛇信子，阴毒狠厉。

&esp;&esp;与记忆中的先帝别无二致。

&esp;&esp;容衍掐着自己掌心，垂落的袖摆遮住了他的动作，面上不动声色：“如果你想用死人来吓唬我，未免过于天真。”

&esp;&esp;景越冷笑一声：“先帝那老东西活着时都不能逼你就范，朕自认不如先帝，自然不会如此。是吗，皇兄？”

&esp;&esp;容衍闭了闭眼。

&esp;&esp;景越却不肯放过他：“还记得吗，宫变那日原本我们都商量好了，你要人，我要权，可你从暗道里爬出来就疯了，那老东西被你大卸八块。后来我很好奇暗道里到底有什么，便派人下去看了一眼——”

&esp;&esp;容衍霍然睁眼：“你把她怎么样了？”

&esp;&esp;景越愉悦地笑了起来，他好整以暇地拍拍手，眼神带刺般盯着他。

&esp;&esp;“皇兄，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esp;&esp;他打了个响指，从梁上落下一人，全身黑布罩头，只露出两只眼睛，怀里抱着一支琵琶。

&esp;&esp;“这是朕特地从南越请来的乐师，请他给皇兄弹一首曲子如何？”

&esp;&esp;话音一落，就听那黑袍乐师四指拨弦，某种奇异吊诡的琵琶声在整座宫殿震荡，容衍呼吸一窒，只觉得盘缠在心口的长生蛊受乐声鼓舞，发了疯似的往他血肉里钻咬啃啮。

&esp;&esp;只消几个瞬息，他便受不住，“咚！”地一声单膝砸在地上，低垂着头颅不说话了。

&esp;&esp;汗和血沿着苍白下颌一滴一滴滴落在玉阶前。

&esp;&esp;乐声戛然而止，那黑袍人抱着琵琶蹲生查看一番：“晕过去了。”

&esp;&esp;景越“嗤”地一声，眼底闪过不屑：“那老东西到底优柔寡断了些，有这种好东西竟然藏着掖着不用，难不成是舍不得么？”

&esp;&esp;他踢了踢倒在地上面白如纸的容衍：“给我扔进地道里，让他陪他生母好好反省反省。”

&esp;&esp;“滴答……滴答……滴答……”

&esp;&esp;水滴从高处落下，砸在耳边似轰然巨响，容衍睁开眼，被洞顶一线天光照得睁不开眼。

&esp;&esp;他按着胸口坐起，这里是一处狭窄的石窟，外侧的石面约三尺余高，石壁上密密麻麻尽是斑驳的划痕与血迹。

&esp;&esp;他躬身从里面翻出来，目光在扫到洞穴中间坐着的一副枯骨时，仍旧忍不住将掌心抠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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