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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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2页）

&esp;&esp;“不，录音是意外——准确说法是意外收获，说起卑鄙，比不上你。”他目光一凛，握紧了手里的球杆，毫无预兆地就朝梁仲杰的小腿挥了过去。

&esp;&esp;梁仲杰反应不及，单膝一跪，靠着车身才勉强支住身子，强烈的痛意让他没忍住，痛意从喉咙里吼了出来，脸上很快布满细汗，不停地喘气……

&esp;&esp;路正南眼里闪过一丝痛快，作势还要挥动秋刚时，港生拉住他，大声叫他：“南哥！”他毫无反应，于是港生提到了江蔓，路正南收了手，扔了手里的球杆，拿出裤兜里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手指，他看着狼狈的梁仲杰，慢慢道：“我跟你的区别是，我卑鄙只对外人，不对家人。”

&esp;&esp;扮猪吃虎的戏码现在不需要了。

&esp;&esp;中梁现在被相关部门盯上，他路正南恢复本色，独揽中梁在燕市的生意。他要中梁绝无再翻身的可能。

&esp;&esp;他没让港生开车，自己坐上驾驶座，直接撞开了梁仲杰的车，开了过去。

&esp;&esp;坐在一旁的港生一声都不敢吭。

&esp;&esp;江蔓一走，路正南的温柔就没了。

&esp;&esp;

&esp;&esp;漫天彩霞的傍晚透过落地窗，将偌大的办公室映衬得更空旷寂寞。

&esp;&esp;路正南刚从香港回来，推开办公室门，看到的便是桌上的照片被彩霞映得朦朦胧胧，泛着一层暖暖的光。这一瞬，令他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好像她回来过。

&esp;&esp;他走进办公室，立于落地窗前，看着眼前的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建筑，看着虚弱的残阳，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将刚刚那样恍惚的错觉变成现实——她没回来过。

&esp;&esp;他放好相框，坐于办公桌前，往后一仰，靠着椅背，手指夹着烟，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烟灰散掉至桌面，风轻轻一吹便七零八落。

&esp;&esp;公司职工换了一批又一批，很多事物都在变，也有很多事物变不了，亦如他还在找她。

&esp;&esp;她真是没良心。每天，他都这样念着她，骂她没良心。那天，最后一次见面，她问他有没有心，他说心没长好，让她给个机会，机会没给，倒是把他的心给扔进坑里，不闻不问。

&esp;&esp;他身后的彩霞渐渐褪去，仿佛也要将他那些看不到光的思念褪去。

&esp;&esp;港生推门进来。

&esp;&esp;“港生，你说已经多久？”路正南从香港回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他江蔓已经离开多久了。

&esp;&esp;日子那么长，谁都记不清楚了，何况是港生。

&esp;&esp;“你说她怎么做到的？”

&esp;&esp;“她给梁仲杰是一刀，给我是千刀万剐都不止。她到底是没良心。”

&esp;&esp;路正南望着桌上的照片，是去昆明的时候，她靠在他身上的那一张照片，在公交车上拍下来的。

&esp;&esp;港生默不作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说。他目睹一切，却是最没有发言权的人。

&esp;&esp;路正南掐灭了手里的烟，将烟蒂扔进烟灰缸里。港生将手里的喜帖递给他，他接过手，翻开喜帖，看着上面的名字，林慎和江苓。

&esp;&esp;“你说，她妹妹结婚，她会不会回来？”

&esp;&esp;港生闻言看向路正南。

&esp;&esp;彩霞褪去，外面的天空泛着乌蓝，光线暗了，他的脸也覆进了昏暗中，港生看不清楚他的神情，无法去猜测他的心情，只得老老实实道：“我不知道。”

&esp;&esp;港生也不明白，为什么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江小姐，原来一个人真想消失，是真的不愿意让那个人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esp;&esp;以往港生说不知道时，路正南总要发一次脾气，这一次，他沉默了。

&esp;&esp;“南哥，也许江小姐会回来的。”

&esp;&esp;他抬起头，眼里有期望。

&esp;&esp;也许……

&esp;&esp;就冲这个也许，路正南提前几天去临城，参加林慎的婚礼，婚礼当天他送了大礼。林慎激动地掉眼泪，偷偷告诉路正南江蔓不来的消息。路正南眯眼，看向不远处穿着婚服的江苓，问：“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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