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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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孟西城点头，莫澜沉默片刻，对程东道：“没事的，钟老师绝对不会有事。你放心去做手术，我们一定把人找回来。”

&esp;&esp;这已经是她今天来如飞花散似烟〔3〕

&esp;&esp;她一心祈祷钟稼禾没事，也有奇怪的预感，觉得她会第一个找到他。

&esp;&esp;果然，走过一段羊肠小道，她的呼喊得到了回应，只不过声音很小，也看不到人，像是从一段陡坡下面传上来。她连忙跑过去，终于看到钟稼禾的身影。

&esp;&esp;“钟老师！”她弯身叫他，“你有没有受伤？”

&esp;&esp;钟稼禾整个身体都贴着山坡，两手紧紧抓着一棵树旁伸出去的枯枝，脚蹬在土疙瘩上，摇摇欲坠。抬头看见是莫澜，他一边艰难地维持着平衡，一边吃力抬头跟她对话：“是你啊小莫，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拉我一把！”

&esp;&esp;莫澜身边没带绳子，于是跑去捡了两根又粗又长的树枝，一枝自己拄着，一枝扔给钟稼禾道：“我下来拉你。”

&esp;&esp;“别下来别下来，下边危险！”钟稼禾用她丢下来的树枝撑住身体往上爬，“你在上面拉我一把就行。”

&esp;&esp;莫澜却还是手脚并用地顺着山势往下，把树枝往土里深深一插固定住，仰着身子伸出手道：“拉住我！”

&esp;&esp;两人试了几次都差那么一点点，旁边的树枝拉拉杂杂，虽然先前钟稼禾就靠拉住这些树枝才能站稳，这会儿却成了救人的障碍。试了几次，她的手腕就划伤了，火辣辣的疼。

&esp;&esp;她有点后悔今天穿了这条裙子出来，碍手碍脚地使不上劲，白色的底子也蹭的全是泥。

&esp;&esp;钟稼禾把手里的树枝递给她，两人分别拉着一端，才终于慢慢把他给拽了上来。

&esp;&esp;钟稼禾的围巾挂在树梢，他不得不回身，莫澜用手里的树枝挑了几次，冒险给他捡了回来。

&esp;&esp;“呼……幸亏我平时经常锻炼身体，不然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了。”钟稼禾爬上坡顶，浑身脱力地靠着树坐下，抱着围巾道，“这是程东她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谢谢你帮我捡回来，不然回去又得被她念叨好久。”

&esp;&esp;“有没有哪里受伤？”

&esp;&esp;他指了指脚踝：“可能扭伤了，疼的厉害，走不了。”

&esp;&esp;莫澜探头往坡下看了看：“您怎么会掉下去的？”这里已经很偏了，一般人不太会走到这么深的地方来。

&esp;&esp;“围巾被风吹下去了嘛，想去捡，就这样了。”

&esp;&esp;莫澜看他一眼，他才摇了摇头，笑道：“你跟阿东真像，有时候神态都一模一样。”遇到什么事儿，想打马虎眼蒙混过去是行不通的。

&esp;&esp;他说起来，莫澜才知道原来他是在山道上散步的时候遇到了抢劫，照相机的带子被扯断了，手机和钱包也被抢走，他一路跟着那人追进来，发现手机和空的皮夹都被扔到了山坡下面，才冒险下去捡，没想到下去就上不来，自己倒被困住了。

&esp;&esp;他才叹口气说：“我本来是不想惊动你们的，才自己追过来，没想到还是大意了。”

&esp;&esp;莫澜道：“手机和钱包也是程东他妈妈送给你的？”

&esp;&esp;“咦，你怎么知道？”钟稼禾一副遇到知音的表情，语气却很温和，“他妈妈线条粗的很，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更别提给我送礼物了。总共就送过那么几样东西，我都随身带着。相机里还有我们前段时间到夏威夷去旅行的照片都没来得及导出来，就被那混球抢走了，我真是生气。”

&esp;&esp;莫澜想到妈妈留给她的那张饭卡，笑了笑：“我明白。”

&esp;&esp;她当时在罗马街头要是抓到那个偷她钱包的小偷，非把他暴打一顿不可。

&esp;&esp;“就是耽误了手术，我心里过意不去。”钟稼禾试着站起来，“程东呢，代替我上手术台了没有？”

&esp;&esp;莫澜点头，他欣慰道：“那我就放心了。”

&esp;&esp;他们师徒的确是情同父子，什么时候对方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好像心里都很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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