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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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嘲笑她：&ldo;你都要滴答口水了，怎么没勾搭一把？&rdo;麻辣烫笑：&ldo;我还真动了色心，想勾搭一把来着，不过一想我现在约会的人也不差，咱也不能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所以只能作罢。&rdo;我正频频点头，一想，不对呀！她没勾搭人家，她费这么大劲给我讲个陌生人干吗：&ldo;别口是心非！你怎么搭上人家的？&rdo;麻辣烫呵呵干笑两声：&ldo;我连连和他说&lso;谢谢&rso;，他一直沉默地微笑着，后来，他帮我关门时，说&lso;不用客气&rso;，我当时脑袋一下子就炸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置身何地，计程车已经开出去了，我却突然大叫起来：&lso;回去，回去！&rso;计程车司机也急了，大嚷：&lso;这里不能掉头。&rso;我觉得我当时肯定疯了，我把钱包里所有的钱倒给他，求他，&lso;师傅，您一定要回去，求您，求求您！&rso;我从后车窗看到一辆计程车正向他驶去，我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边哭边叫，&lso;师傅，我再给你一千，求您掉个头。&rso;计程车师傅估计被我吓着了，一咬牙，&lso;成，您坐稳了。&rso;师傅硬生生地打了大转弯，一路按着喇叭，返回大厦前。当时他已经坐进计程车，计程车已经启动，我扑到车前，双手张开，拦住了车，计程车司机急刹车，幸亏车速还没上去，我却仍是被撞到地上，司机气得破口大骂，他却立即从车里下来，几步赶过来扶我，&lso;有没有伤着？&rso;&rdo;麻辣烫停住，似乎在等我的评价，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了一会儿，才喃喃说：&ldo;这个搭讪方式也太他母亲的彪悍了！&rdo;麻辣烫的语速沉重缓慢：&ldo;蔓蔓，他就是那个我暗恋了多年的人呀！妈妈一直不肯告诉我他是谁，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不管过去多少年，即使我不知道他的相貌，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要让我听见他的声音，我就能认出他，所以，我才哭着求司机师傅把车开回去，我真怕，这一错过，人海中再无可寻觅。如果让我一直不遇见他倒罢了，我可以一直当他是一场梦，他就是我梦中幻想出来的人，可是如今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他竟比我想象中的还好，我怎么可能再若无其事地走下面的人生？&rdo;我傻傻地坐在浴缸中，水早就凉了，我却没任何感觉。估计麻辣烫也预见到了我的反应，所以，一直没有说话，任由我慢慢消化。过了很久后，我都不知道此情此景下该说什么，这实在、实在……原谅我，我的词汇太贫乏。长久的沉默后，我终于冒出了句话：&ldo;你最后给司机一千块钱了吗？&rdo;麻辣烫沉默了一瞬，爆发出一声怒吼：&ldo;苏蔓！你丫好样的！&rdo;我拍拍胸口，安心了！还是我的麻辣烫，那个流着眼泪失神无措慌乱大叫的人让我觉得陌生和不安。回神了，开始觉得冷了，&ldo;呀&rdo;的一声惨叫，从浴缸里站起来。&ldo;怎么了？怎么了？&rdo;&ldo;没事，就是听你讲故事听得太入迷，洗澡水已经快结成冰都没发觉。&rdo;麻辣烫满意地笑着，我打着哆嗦说：&ldo;我得先冲澡，咱们晚上见。&rdo;莲蓬头下，我闭着眼睛任由水柱打在脸上。麻辣烫的故事半遮半掩，有太多不能明白，比如说，她究竟怎么第一次遇见这个男子的？怎么可能只听到声音，却没看到人？还有，她母亲不是一直逼她相亲吗？那么为什么明知道女儿有喜欢的人，却偏偏不肯告诉女儿这个人是谁？如果说这个人是个坏人倒也可以理解，但是只根据麻辣烫的简单描述，就已经可以知道这个人不但不是个坏人，还是很不错的好人。所以，实在不能理解！但是，我们谁都不是刚出生的婴儿，我们已经不再年轻的眼睛背后都有故事，这个年纪的人，谁没有一点半点不想说的秘密呢？我还不想告诉麻辣烫我爸爸得过癌症呢！四年多前，就在我刚和麻辣烫网上聊天的时候，爸爸被查出有胃癌，切除了一半的胃，从那之后，我才知道，我不可以太任性，我们以为最理所当然的拥有其实很容易失去，这才是我真正不敢拒绝家里给我安排相亲的原因。我一直都觉得那段日子只是一场噩梦，所以我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说爸爸有病，也不想任何人用同情安慰的目光看我。冲完澡出来，还没擦头发，就先给麻辣烫打电话：&ldo;是我！亲爱的，我真高兴，如你所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和暗恋对象再次相逢。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为你的桃花开庆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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