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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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1页）

&esp;&esp;而是带她过去。

&esp;&esp;贺承隽扯了扯唇，两指猛然捏紧掐断快要燃到尾端的烟，决定不跟喝多了的女人一般见识。

&esp;&esp;“跟上。”

&esp;&esp;留了句话便迈着大步往前走。

&esp;&esp;时温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愣怔两秒，才扶桌站起身来。

&esp;&esp;穿过斜前方六儿和黑子不可置信的目光，身姿婀娜地跟在贺承隽身后，走进一条深巷。

&esp;&esp;因昨天傍晚刚落过场春雨，那条望不到头的深巷里阴腐湿潮，漫着令人窒息的霉味儿。

&esp;&esp;艳红旗袍傍身的时温，左手闲散拎着没喝完的二锅头瓶子，脚步稍显虚晃的跟在前面不远处那个白衣黑裤，头戴黑色棒球帽的男生身后。

&esp;&esp;两道频率相异的脚步声交错噔落，扰乱地上成片的昏黑黄灯。

&esp;&esp;倏忽，贺承隽止住脚步插兜站定。

&esp;&esp;巷中除了细微残风吹醒角落的荒草和砖瓦难留决意离开的水滴外，再听不见其余任何声响。

&esp;&esp;贺承隽插在兜里的右手伸出带出两个大小不一的盒子，往左手掌中轻磕出支白烟，咬在嘴边。

&esp;&esp;“擦啦——”

&esp;&esp;“咝——”

&esp;&esp;虚拢起想点烟的大手顿住，背后青筋顿显，半晌再无动作。

&esp;&esp;贺承隽望向前方只能窥见细微散光的遥远巷口，耳边是斜后方时不时发出的轻小啜泣声。

&esp;&esp;火焰于潮湿中丧生。

&esp;&esp;那支烟，到底是没点着。

&esp;&esp;时温孤苦伶仃地蹲靠在污黑染霉的肮脏墙壁上，哪怕因此粘污了身上价格不菲的定制旗袍也不在意。

&esp;&esp;只是独自垂头，泪眼模糊的盯着地面。

&esp;&esp;透过水雾隐约可以看见，粘黏着已经被无数脚印践踏过的黑色口香糖，边角被磕碎的小石子混着饮料洒下早已浸埋地里的深色，共同构成霉渍肆意生长的培养皿。

&esp;&esp;她想，她的世界大抵就如这污巷。

&esp;&esp;心不甘，走不出。

&esp;&esp;那就干脆不走了。

&esp;&esp;蹲着也不见得不是另一种‘留得青山在’。

&esp;&esp;可，随着几声鞋底轻蹭在湿地上的声响，踏破周遭的苔藓脏污，一双洁白如新的白色板鞋映入时温眸中。

&esp;&esp;时温没抬头，眼角挂着泪，却猛然听到头顶上响起一句沉声。

&esp;&esp;他说，“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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