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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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舌头碰到凉气稍微好了一点儿，水星抬了抬头，看向还没挪开视线的盛沂，教室里有点儿闹，讲台上吕灿正在记现有的组队名单。

&esp;&esp;她想，两个人应该算是认识的，上次借书到盛沂还给她化学卷子，他连她的名字都知道了，她理应可以平静一点儿，当作是随口询问一句他想不想跟她一起组队。

&esp;&esp;“你组队了吗？”水星吞了吞口水，再次问出了早就打好的草稿，“要是……”

&esp;&esp;“没有。”

&esp;&esp;水星怔了一下，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干脆，她都没来得及说完：“我也没有。”

&esp;&esp;盛沂嗯了一声，胳膊支在桌面上，手掌垂下，指尖在轻轻地拨了拨书包袋的边缘。

&esp;&esp;“要是没有……”水星又说了。

&esp;&esp;盛沂的视线再次落了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次他看向她的眼神舒缓了些，两个人的位置变了变，脚尖对着脚尖，终于看向了彼此。

&esp;&esp;盛沂扫了她一眼，忽然说：“要一起组队吗？”

&esp;&esp;水星抬头，完全没想到盛沂会这样问自己，一时间呆呆地，视线里又只剩下了对面的玻璃。

&esp;&esp;艺体楼对面是一大片空地，没有任何的阻挡，临近傍晚，窗外的天还没有暗，远处的火烧云好红。

&esp;&esp;她看见她的影子点点头，映在玻璃上，一半被盛沂挡着，一半被火烧云印了个通红。

&esp;&esp;水星原本以为吕灿会讲什么重点或者难点，哪儿能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的随性，只有简单介绍和她的要求就结束了，同学们从讲台报完名直接都走了，阶梯教室要空了，水星也从讲台上下来时，盛沂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眼看下一秒就能走了。

&esp;&esp;水星慌忙地望一眼她桌面上堆着的笔袋和本子，又看向边上的人，赶忙问：“……一会儿你有事吗？”

&esp;&esp;盛沂单肩背着黑色的书包，人高腿长，站在了上边的台阶：“没有。”

&esp;&esp;“那我们定一下演讲的初稿，好吗？”水星这话根本是借口，想多待一会儿才是真的，哪怕不在教室里，能跟他一块儿下楼也是好的，“由谁来写，主题是什么，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esp;&esp;盛沂嗯了声。

&esp;&esp;他低头，看了眼水星桌面上的东西，估计这些东西要收拾一会儿，刚想想坐在一旁，等她慢慢收完，就听见砰地一声，水星的水杯都倒在桌面上：“怎么了？”

&esp;&esp;水星拿东西的手有些抖，杯子倒了也没扶起来，乱乱地将它滚进书包里。

&esp;&esp;真是越忙越乱，水星想。

&esp;&esp;“没，没事。”水星声音都是颤的。

&esp;&esp;那声重音还没有完全消散，还有笔也没来不及塞进笔袋里，她转头，看一眼盛沂，他原本是站在她旁边的，现在又找地方坐下，她是不是太慢了，心脏怦怦地跳动着，水星干脆直接将笔扔进了书包，拉链也没完全拉上，学着盛沂的样子，单肩背上书包：“好了。”

&esp;&esp;“嗯？”盛沂侧眸，看她一眼。

&esp;&esp;这么快？

&esp;&esp;前一秒桌子上还都是东西。

&esp;&esp;水星吞了吞口水，嗓子都烧干了，燥燥的，也不知道盛沂有没有看出她的急躁：“我们可以走了，我收拾好了。”

&esp;&esp;艺体楼里空荡荡的，广播站的歌也播完了，水星跟在盛沂后边，一只手拽着书包的肩带，另一只手扶着边上的木头扶手，总觉得很恍惚，明明是下行的台阶也被她走出种上升的错觉，她悄悄地看着盛沂的背影，他的身型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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