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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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他顿了顿，强压恼火，低声道：“换在其它小领地，我们这种从库斯卡出来的战士，哪个领主不得和颜悦色地对待。”

&esp;&esp;他本以为会得到同伴的支持，但没想到这话一出，空气就陷入了寂静，一种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

&esp;&esp;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与约瑟夫这种性格冷漠的不同，他们先前对塞勒斯的行为看不过眼，却因为塞勒斯的强大而不敢发声，此时头上压着一个比塞勒斯更强大的露西娅，自然更不敢和露西娅作对。

&esp;&esp;其中一人犹豫了下，甚至开始劝说他。

&esp;&esp;“虽然说是苦力，我们和那些默什人们干的都是一样的活儿，只不过吃的比他们差些。”那人显然不想惹事，“这汤也不是那么难喝，里头还有蘑菇和葱呢。你别往他们那边看，喝自己的。”

&esp;&esp;“我当初跟着会长出城，就是想要找到一个可以重新安居的领地，没想到会长他的打算和我的完全不一样。老实说，跟着会长在外头游荡的那些天，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生怕碰见强大的怪物。”

&esp;&esp;另外一人也开口了，他的态度没有前一人那么好，嘀咕道：“也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存活的庇护所，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就留在这里。约瑟夫，你可别乱说话，到时候被默什人听了去，把我们给牵连了。”

&esp;&esp;又有人说：“这里人口少，那个领主连那些瘦巴巴的普通人都收成了子民，如果我们表现好，说不准之后也能加入这个领地。”

&esp;&esp;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没有一个人附和约瑟夫的话。约瑟夫的脸色变得更糟糕了，愤愤地喝完了最后的一口汤，往默什人那边看了一眼。

&esp;&esp;这些人都是胆小鬼，他早就该知道了。他们在昨天晚上被吓破了胆，如今就像是乖顺的绵羊，个个都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esp;&esp;但他不愿过这样的生活。

&esp;&esp;晚餐他们仍然喝的是白地豆汤，不过除了汤水以外，还多了一块熏肉。那块肉有他们一个巴掌大，上面洒了树椒粉，看上去诱人极了。

&esp;&esp;前两餐都是白地豆，苦力们还以为他们的伙食就只有地豆了，如今看到那块肉——甚至是加了调料的熏肉，个个都惊呆了。

&esp;&esp;蒂姆听到大人的吩咐时也很惊讶，虽然说地窖中的熏肉比黑面包还要多，多到吃不完，但她还是不觉得应该把珍贵的肉食分给苦力们。

&esp;&esp;不过领主大人说，这是为了给这些人们补充营养，使他们维持如今的体魄，这样才能为大人好好干活。

&esp;&esp;蒂姆想了想，觉得大人不愧是大人，考虑的比他们都要多。

&esp;&esp;苦力们不知道领主对蒂姆说的话，这一块熏肉放在他们的眼前，他们的脑海中什么都想不了，一个个狼吞虎咽的。

&esp;&esp;约瑟夫也不例外，他吃完自己的这一份熏肉，又忍不住往默什人们的方向看去。

&esp;&esp;他们的晚餐除了份额更足的熏肉，还有一碗浆果沙拉。约瑟夫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有几分蠢蠢欲动。

&esp;&esp;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esp;&esp;那些默什人的每一餐都如此丰盛，就连苦力都能得到一块熏肉。

&esp;&esp;……那座城堡里到底储存了多少食物？

&esp;&esp;约瑟夫捧起那碗地豆汤，喝了一口。已经逐渐熟悉的地豆味道让他有些反胃，使他忍不住皱起眉。

&esp;&esp;其他苦力们因为这一块额外的熏肉而兴高采烈，约瑟夫的目光掠过他们，有意无意地在那座城堡上停滞片刻。

&esp;&esp;那座城堡似乎并没有人看守，大门也总是敞着。昨天一夜都没关门，他睡觉时都能感觉到冷风呼呼地往里头吹。

&esp;&esp;他收回视线，一口气将地豆汤喝完了。

&esp;&esp;……

&esp;&esp;塞勒斯虚弱地躺在地牢中冰冷的地板上。

&esp;&esp;从他的身体中流出的血已经用水冲刷过，但地板缝隙间仍旧残余着凝固的血液。昏暗的烛火映出墙面上一条条蜿蜒的血痕，他的同伙们横七竖八地躺在一旁，已经进入睡眠了。

&esp;&esp;刺鼻的血腥气在不通风的地牢中徘徊不去，塞勒斯躺在那里，半睁着眼睛。

&esp;&esp;他身体所赤裸的地方结满了痂，那些坚硬的龙鳞片被摆在地牢外正前方的木台上，与打开牢门的钥匙一起。

&esp;&esp;每每睁眼看到它们，半龙就心痛欲裂，脑海中的噩梦不断回放。那个精灵眼睛眨都不眨地拔去了他满身的鳞片，还若有所思地说，这些鳞片或许可以用来打造一件龙鳞盔甲。

&esp;&esp;……不，那算是什么精灵？那分明是恶魔！昨夜争斗中死去的那两个人，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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