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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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凤只觉说不出的有趣，俯在孙亮肩上，笑道：&ldo;这仨马儿也真有意思……&rdo;孙亮揽着关凤的腰，打趣道：&ldo;二舅要我爹那剩的四万两黄金……&rdo;关凤嗔道：&ldo;小叔才对罢。&rdo;孙亮讪讪道：&ldo;你听说了？&rdo;关凤打趣道：&ldo;你们离洛阳那会儿，早就传开了。&rdo;孙亮点了点头，料想多半是诸葛亮一早准备好的攻心计，又叹了口气。关凤见孙亮一副忐忑神情，显是未作好决定，便识趣不再多提此事，只岔开话道：&ldo;哥那脾气，黄金不过是个幌子，过得几天别人把黄金送来，他又该开口要别的了。&rdo;关凤一语中的，数天后使节回转，押着八箱共四万两黄金，送到刘禅帐前，阿斗见那黄金，又翻了翻白眼，道：&ldo;上回忘了与你说，还有我姨娘呢？去，把孙尚香送来，再谈议和之事。&rdo;满以为那人会叩头离去，然而来使一听之下，脸色登时煞白，浑身筛糠般不住发抖，阿斗疑道：&ldo;有何问题？！&rdo;使节颤声道：&ldo;容……容小的，回去禀报吴王。&rdo;阿斗挥手令他退下，关凤方笑道：&ldo;哥不知他们要拖时间么，还把一件事分两件说做甚？&rdo;阿斗笑答道：&ldo;当然知道，他想拖，我陪他拖就是，等姨娘到了，再打他丫的，免得到时城一破，那大舌头拿刀架我姨娘脖子上，我还真不好办。&rdo;又过数日，今天是自离开南郡以后，阿斗如何帮他们全部搞定。物是人非沉戟漠然道：&ldo;胜负未决，再赌一局，明日去攻建业。&rdo;赵云喟然道：&ldo;罢了，不想再赌。&rdo;赵云在案旁坐下，看着门外，沉声道：&ldo;本以为无论输赢，洛阳战后，总能见个分晓……&rdo;沉戟忽道：&ldo;我当个侍卫就是，本就是来当侍卫的，不再碰他。&rdo;赵云微一错愕，望向沉戟，蹙眉道：&ldo;此话何解？&rdo;沉戟嘲道：&ldo;不愿？那我走，休要再婆婆妈妈。&rdo;赵子龙瞬间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扇了一耳光，勃然大怒道：&ldo;子龙是何许人！岂需你来成全！&rdo;赵子龙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如疯虎一般揪着沉戟衣领，把他死死推在墙上。沉戟看着赵云的双眼，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漠然道：&ldo;他没了我会难过，没了你，不能活……&rdo;阿斗与甘宁并肩到了军营，甘宁一副恹恹的样子，看了看，没多说什么。阿斗道：&ldo;姨娘身体还好么？&rdo;甘宁答非所问，道：&ldo;赵子龙练兵是有一套。&rdo;阿斗伸手在怀中挠了挠，眼望军营外的马厩，笑道：&ldo;你猜那几只马儿，尾巴咋秃了？&rdo;甘宁转头看去，阿斗从怀中摸出一小撮蒙汗药，吃进嘴里，压在舌下。甘宁看了，转头嘲道：&ldo;八成又是你龟儿子干的好事。&rdo;两人相视一眼，都是笑了起来。此处偏僻无人，阿斗背倚木柱，伸手扯着甘宁肩甲，让他靠近前来，道：&ldo;亲个嘴儿罢，以后是死是活，都要记得我啊。&rdo;甘宁眼圈微红，点了点头，把阿斗按在木柱上，吻了上来。一如数年前紫藤花院外的那个吻，如今却已物是人非。甘宁唇舌间带着一股腥气，竟是把阿斗的唇咬得出了血。阿斗一被吻上，便伸手揽紧了甘宁的脖颈，温舌缠绵之际，要把化开的蒙汗药喂进甘宁的唇间。二人吻了少顷便即分离，阿斗&ldo;嗯&rdo;了一声，微微喘气。甘宁转头吐了口唾沫，阿斗心头一凉。甘宁再转过头时，已是热泪横流，喘息道：&ldo;大哥……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rdo;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扼住阿斗的呼吸，他艰难地喘出几口气，把冰冷的手掌，覆于甘宁握拳抵在他肋下的手背上。甘宁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在亲吻分开的顷刻，已把匕首刺进了阿斗胸膛，唯余一个漆黑的木柄。阿斗颤抖着，抬手摸了摸甘宁的脸，断续道：&ldo;别拔……一拔就死……别……我还没……交代后事。&rdo;甘宁伏在阿斗肩头大哭，继而点了点头，抱着他，让他倚着柱子躺下。阿斗尽最后的力气，指了指远处，示意甘宁快走。甘宁沙哑着嗓音吼道：&ldo;来人！有刺客！&rdo;继而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转身逃了。阿斗被颠簸着抱进府中，瞳孔开始扩散，一手抓着榻上草席，断续道：&ldo;皇帝……让先生定，他说谁，就……谁。&rdo;&ldo;哑巴……把我烧了……骨灰……分师父一半，哑巴……一半。&rdo;赵云吼道：&ldo;别说了！&rdo;沉戟与赵云一人不住发抖，拉起阿斗一只手，关凤匆忙上前按着匕首周围的伤口，失声大哭道：&ldo;你们那时候都在做甚！怎会被刺了！！&rdo;&ldo;建业……继续打，给妹夫……&rdo;沉戟几近崩溃的吼道：&ldo;求你别说了！手要稳！银屏拔匕，孙子明马上敷药！&rdo;&ldo;抓到甘大哥后……别……杀他。&rdo;关凤咬牙颤抖，按着阿斗胸前，把匕首咬牙拔了出来，她看到锋利的匕首侧面，闪着剧毒的蓝芒，遂晕了过去。阿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昏迷中，赵云与沉戟的声音仍不断传来，支撑着他的意识。沉戟：&ldo;真气走手少阳三焦，你右手，我左手。&rdo;赵云：&ldo;如此剧毒将被逼入肝脏，对双目有碍……&rdo;沉戟：&ldo;放血与他，你我吃过混元长生丹。&rdo;赵云：&ldo;放。&rdo;&ldo;匕首送回洛阳，交予孔明……唤伯约连夜过来……&rdo;&ldo;不宜车马颠簸，恐活不到洛阳。&rdo;&ldo;血……果然无用。&rdo;阿斗昏昏醒醒，每次俱觉得快撑不住时，手掌，肋下处又有源源真气输来，吊得他一口气在。又有无数味道古怪的药汤，充满腥气的血水灌入唇间，解了他的干渴。如此不死不活，还比不上死了的痛快，师父也好去辽东，哑巴也好……哑巴怎么办，算了。他听到赵云的最后一句话，是充满绝望，万念俱灰的四字：&ldo;那毒无解！！&rdo;&ldo;公嗣……&rdo;&ldo;公嗣？&rdo;姜维的声音唤醒了他。阿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夜已深了。&ldo;伯约怎来了……&rdo;阿斗虚弱道：&ldo;黑得紧。&rdo;他伸出手，却摸到趴在榻前的一人，沉戟猛然起身，道：&ldo;如何了？&rdo;阿斗头疼欲裂，正挣扎间，姜维忙把他按住，道：&ldo;醒了，别动，先喝药。&rdo;阿斗颤着手，摸了摸药碗，手指伸进碗中，被烫了一下，他定下心来，知道自己瞎了。喝完药，阿斗问道：&ldo;师父呢？我看不到，伯约，师父去辽东了么？&rdo;赵云的声音略带点抖，却离得很近，道：&ldo;师父……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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