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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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啥？&rdo;阿斗好奇地伸筷子去搅一个小碟，碟内像是药粉。一路过小倌斜眼乜他，看土包子般答道：&ldo;五石散。&rdo;建安时期长安，洛阳等地断袖成风，美男常服五石散，服后一身肌肤渗出香汗，显得晶莹水灵。阿斗嘴角抽搐，不知五石散有何用，本无人前来奉迎心底就不爽，此时彻底怒了，暗自发誓，一群势利眼，等老子破了长安城，就把你们全给抓起来，押着去绕护城河跑十圈。等了半天，司马昭终于来了。司马昭一上楼便失声笑道：&ldo;甘将军怎来得这般早？！&rdo;叽叽喳喳的众小倌俱停了交谈，阿斗从屏风后望去，只见厅内角落数少年一齐转头，望向楼梯口，眼中仿佛冒出无数红心。静了数息，所有人一起叫道：&ldo;大爷--！&rdo;那个爷字拖得许长，令阿斗仿佛挨了一发极品天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倌们纷纷放下手头之事，几乎是一路小跑迎了上去。阿斗心想：靠，司马昭有这么帅么？！紧接着，他迎来了扑朔迷离司马昭捶腿，姜维泡茶，吕布掰花生，赵云把花生喂到阿斗嘴里，曹真捏肩膀，甘宁端着茶。&ldo;大爷--&rdo;众帅哥齐声道。阿斗满面春风，惬意答道：&ldo;嘿嘿嘿！打茶围五钱，开苞三两，三两……&rdo;曹真伸出手指，戳了戳阿斗额头，作了个口型，又指外间。阿斗从不着边际的幻想中清醒过来，想探头出屏风看一眼，却被曹真按住，示意勿出声。曹真沉声道：&ldo;五石散撤了！男人不吃这玩意。&rdo;小倌不敢造次，忙上来端走小碟，阿斗知道曹真同时也是在告诉自己，不能乱吃东西，遂会意地笑了笑。曹真又吩咐道：&ldo;楼里菜本将军吃不惯，去西街买份酒酿的糯米团子，捎一份核桃酥来，传厨房掼一盒卤鲜珍，烫壶清点的暖酒，别太烈了，筷子换双银的，拣时鲜的果子上。&rdo;曹真出身士族，对吃的特别在行，又任将军，语气中有股淡淡威严，容不得那小倌迟疑。甘宁眼睛一直盯着屏风，此时颇有醋意，嘲道：&ldo;曹子丹将军吃这么多？&rdo;曹真笑答道：&ldo;既是子上请客，说不得借花献佛。&rdo;一问一答，彼此心下了然，甘宁不再担心阿斗。少顷有乐师上来弹琴，小倌咿呀低声哼着曲儿，各色菜摆布停当，曹真才挪了个位置，脸与阿斗挨得极近，小声道：&ldo;怎么进城了？&rdo;阿斗吃得不亦乐乎，反问道：&ldo;你见了小乔没？我本来想把司马昭给放倒，抓上小乔，一路挟着绑出城去……&rdo;曹真吓了一跳，低声道：&ldo;不可胡来！周夫人千里迢迢来看病，怎可作这种事！&rdo;阿斗小声把孙家夺嫡，孙权排挤小乔，把小乔遣来洛阳，又密令甘宁杀之一事朝曹真说了。曹真色变，像是想到什么般失声道：&ldo;这不……&rdo;外间琴声停了，响起清脆一耳光。曹真与阿斗二人面面相觑，不敢吭声。小倌捧着酒杯，轻声道：&ldo;侯爷喝一杯？&rdo;说着就往吕布腿上坐，登时挨了一耳光，在空中优雅地翻滚一圈，摔在地上。满堂皆静，过了一会，甘宁忍不住大笑道：&ldo;子上，你没选对地方。侯爷不像老子，是个断袖，都散了罢，莫要犯贱讨打。&rdo;吕布端起酒来喝了一口，漠然道：&ldo;本侯确是断袖，只是未曾遇上想断的人。&rdo;司马昭干笑了几声，道：&ldo;侯爷的眼光，自然是不一般的。&rdo;众小倌以抓狂的眼神看着吕布，难道战将军喜欢被压？这这这……没人想得出，天下还有谁能攻他。司马昭忙使眼色，乐师琴声再起，小倌们劝酒，斟酒，不敢再去撩吕布，只不住眼地打量着他，眼看手勿动，吃点豆腐渣也是好的。屏风后的曹真才回过神来，道：&ldo;不合常理，公嗣？你笑什么？&rdo;阿斗听到吕布那话，心里美滋滋的，莞尔道：&ldo;没什么，在想事儿。&rdo;曹真看了阿斗一会，微有不悦道：&ldo;长安十日前军报才出去，小乔今日就来了？长安到洛阳军报要两日，洛阳到江东……江东再派小乔前来……&rdo;阿斗疑道：&ldo;什么意思？&rdo;旋突然醒悟过来，道：&ldo;你说是司马懿请小乔来的？中间未经过洛阳？司马懿和孙权勾结好了？！&rdo;曹真不答，不断思考其中意义，琴声再停，外间又是清脆一耳光。甘宁笑嘻嘻道：&ldo;一边去，老子也没遇上想断之人。&rdo;阿斗险些大笑出声，司马昭请一次嫖，这楼真是遭了横祸。司马昭脸色已与茄子无异，这次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话题岔开，琴声再起时，曹真想通了什么，道：&ldo;司马家若与孙权勾结，此刻当有侍卫守着木容巷……你要把她带出城去？&rdo;阿斗侧过头，摸了摸曹真的脸，诚恳道：&ldo;愚夫，贤妻跟你现在是站一边的，你想，司马家要配合孙权杀小乔，小乔死了，可是你皇兄担这责任，你千万得帮我把她弄走，不能让司马懿得逞。&rdo;曹真忙避让，阿斗却勾着他脖子不放，把唇贴在曹真耳旁，认真道：&ldo;她是周公瑾的老婆，又是名医，要死在长安，你们非得被天下人咒一辈子……而且指不定江东还会拿这个藉口，做点什么……&rdo;曹真沉吟片刻，道：&ldo;你说的，愚夫都懂……&rdo;忽想起不知不觉就顺着这小流氓的话头说了，脸一下就红到耳根，避开些许，道：&ldo;容我再想想。&rdo;阿斗低声道：&ldo;不能再想了！你帮我传个消息给于吉，让他出城去找我师父，在城外接应，待会你把小乔抓了，弄个马车，送我和她出城去，瘟疫的方子城里大夫都学了，她再留在这里，只是徒增危险。&rdo;曹真下了决心，道：&ldo;我下去吩咐，待会在后门处等你，你看子上他们入房，就溜下来。&rdo;说毕起身，寻了个藉口，匆忙走下楼去。曹真下了楼，司马昭又劝了几杯，笑道：&ldo;子丹大哥不知去了何处，我下去看看。&rdo;说毕一面告罪，一面撩起前襟下楼。到了楼下，转头不见曹真，推开一楼内间隔板，进了间房，道：&ldo;收拾停当了？&rdo;镜前那小倌转过身，正是紫珏。紫珏有点畏惧，道：&ldo;成么？&rdo;司马昭端详片刻，笑道：&ldo;成，我上回见他，他就穿这身衣服……挺像的，差不离。&rdo;紫珏已换上一身刘禅惯穿的淡青色外袍，又抿了抿唇纸，道：&ldo;我何时上去？&rdo;司马昭看了一会，低声道：&ldo;太红，他不涂唇红……&rdo;说着上前去，以手指轻轻抹了抹紫珏嘴唇，道：&ldo;待会你听我拍楼梯扶把，便跟着上去，侯爷喝得差不多了，我把他送进天字房，你再进去，趁他喝醉了……你是明白人。&rdo;紫珏叹了口气，又强打精神笑道：&ldo;有点怕，他爱踹人。&rdo;司马昭静了片刻，道：&ldo;难为你了，紫珏。&rdo;旋一手搂着他腰，亲了亲他双唇，道：&ldo;我这就去，你仔细着点。别杵上曹子丹。&rdo;司马昭出来时还到处张望，曹真去了哪？算，不管了。先办正事要紧，今儿一定得让紫珏把吕布骗上床。司马昭刚走，二楼便只剩甘宁与吕布对坐，阿斗正忖度是否从屏风后出来，又怕被司马昭上楼撞破，犹豫间，只听喝闷酒的甘宁出言道：&ldo;山茶花院那事，是你动的手？&rdo;吕布端起酒，漠然凑到唇边，沉默不答。甘宁眼眶微红，道：&ldo;你杀了我大乔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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