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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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寻到战将军了……&rdo;一传十，十传百，败军自发集结队伍，雉鸡尾冠人手相传，从远处递到吕布手中。吕布迎着阳光抬头，仰望潼关城楼高处，道：&ldo;饿了，开门，先吃饭再计较。&rdo;士兵哄笑，潼关高处守将道：&ldo;植王爷与张将军有令，长安败军须在城外集队，报上将名，等候盘查方可入关……&rdo;&ldo;是战将军！&rdo;士兵纷纷高声呱噪道。吕布随手把雉鸡尾冠朝头上歪歪斜斜地一扣，道：&ldo;传曹子建与张颌出来，司马仲达在后面。&rdo;那守将亦是小辈，从未亲眼得见吕布之威，又知这是长安败军，颇为轻视，斥道：&ldo;军令如山！战将军……&rdo;话未完，钢枪旋转着飞至，那守将连哼都来不及哼，便被死死钉在墙上。张颌年近七旬，一见吕布，险些被吓得脑溢血，忙吼道：&ldo;快开门！&rdo;吕布侧着头，斜瞥了一眼张颌，忽觉得亏了，早知等这老不死的出来，一枪还能穿俩。长安一破，天下占了近半，总算解决掉最棘手之事，诸葛亮忙得焦头烂额，下令全军休整，等待益州粮草送来，后备军到位，才可再研究攻打洛阳的计划。洛阳曹家以及各大士族势力根深蒂固，不像长安能够一举拔除。况且眼下魏军还有两万余降兵，是个极不安定的因素，需要时间缓慢消化，绝不可急躁。关中，汉中之地事务繁多，孔明朝成都发出军报，要求派人协助，半月后，庞统领着一家老小来了。随行的还有刘升、孙亮两名皇族与外戚。孙亮已醒，病也几近全愈，孔明着意培养他，便令其迁到长安，再见孙亮，阿斗说不出的高兴，然而想到关凤刚生了小孩，孙亮还未尽到作父亲的责任，又要为自己奔波劳碌，心中颇有点过意不去。但刘升也被孔明叫来，阿斗就想不明白了，这家伙狗屁不会，能做什么？这日孙亮终于拨得半日闲暇，与阿斗说说笑笑，二人并肩逛过永乐宫长廊。阿斗道：&ldo;这宫殿比成都大得很，不熟的话一会儿就走丢了，我都走丢好几次了，上次足足逛了三个时辰才回房间……&rdo;孙亮听到阿斗自嘲十分尴尬，心想在自己家里也会迷路，亏得这脸皮比城墙厚的太子还敢说，道：&ldo;幸好有二舅带着，子明也该出来走走了。&rdo;阿斗像小太保领着自己小弟参观一般，十分有成就感，接着转过一个大院，见到姜维跪在一块磨刀石上，登时炸了毛，道：&ldo;伯约你在这里做什么！&rdo;孙亮也是吓了一跳，道：&ldo;姜将军犯了……是昨夜那事？&rdo;阿斗上去拖，姜维忙不迭地躲道：&ldo;先生罚的，私事，逛你俩的去。&rdo;阿斗气不打一处来，探头招来侍卫，道：&ldo;去问先生，伯约又咋了！&rdo;半晌后那侍卫回转，回道：&ldo;丞相说，既然是小主公求情，这次算了，下不为例。&rdo;姜维这才敢起身，阿斗疑惑无比，孙亮好像知道什么内情，他问两人，两人俱是不敢多说，问了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阿斗只得作罢。时值春夏交接，和风习习，昆明池畔空气清爽，阿斗心怀大畅，道：&ldo;歇会。这好地方，我家哑巴以前就在这儿骑貂蝉……&rdo;想到吕布，阿斗心里又有点儿堵，姜维知其所想，笑道：&ldo;师父上回不是说有芭蕉吃么，我去摘了来。&rdo;阿斗和孙亮进亭内坐了，阿斗道：&ldo;听说昨儿晚上，你俩房外有人抓贼？&rdo;孙亮忙笑道：&ldo;没有的事，是妹夫和……&rdo;说到这处忙闭嘴，才意识到险些被阿斗套出话来。阿斗&ldo;嘿嘿嘿&rdo;几声，正要再问，姜维却拎着一大串芭蕉回转，笑道：&ldo;别问了，不是啥好事，给我俩留点面子成不？&rdo;姜维也不坐那石桌石凳，把栏杆扫了，一脚跨上去，背倚亭柱坐着，阿斗亦坐上那栏杆，斜斜靠在姜维怀里，拉过他手抱着自己，眼望满池春水，只觉说不出的惬意。姜维又传远处一名侍卫，道：&ldo;去请于吉仙师来吃东西。&rdo;阿斗笑了笑，道：&ldo;对，还是你想得周到。&rdo;顿了顿，蹙眉道：&ldo;这地儿也没多漂亮，下了雨，满地残花败柳的，有甚好看了。&rdo;孙亮莞尔道：&ldo;荼蘼谢时，百花凋零，春到尽头，也别有一番滋味。&rdo;遂取过石桌上七弦琴，坐正调了调音，随手抚上，琴声响起，亭外春池涟漪，亭中三名少年郎各有各的俊秀，正是好一番美妙景色。半晌后于吉笑吟吟地来了，亭内又添一人。阿斗道：&ldo;凤梨亭里咋也没凤梨……&rdo;话未完，孙亮手中琴断了一弦。姜维大笑，孙亮啼笑皆非道：&ldo;二舅听错了，这是凤仪亭。&rdo;阿斗老脸一红，道：&ldo;哦。&rdo;琴声再起，姜维剥了个芭蕉，喂阿斗吃了，忽道：&ldo;你说先生叫刘升到长安来做甚？上回胖子桶送来的信……&rdo;阿斗老实不客气吧唧嘴，道：&ldo;怕刘升李严造反啊，这还用问，老子在外面打仗，万一家被抄了可不好。&rdo;孙亮之琴再断一弦，孙亮与姜维互视一眼，半晌后，姜维讪讪道：&ldo;这话……&rdo;孙亮接口道：&ldo;二舅，这没由头的话……还是别说。&rdo;阿斗笑道：&ldo;这不跟自己人才说么，奶吉！&rdo;说毕用脚踢了踢&ldo;仙师&rdo;，道：&ldo;你给算算？&rdo;于吉头也不抬，只顾用手指头去按栏杆上的蜗牛，笑着道：&ldo;他被揍扁拉--&rdo;&ldo;？？&rdo;阿斗十分疑惑。正说话间，孙亮忽疑道：&ldo;那人是谁？&rdo;阿斗和姜维顺着孙亮目光望去，见昆明池外有一人蹲着，取了笊篱，勾干净池面残花，用袍襟兜着，转到花丛后的芭蕉树下。阿斗笑道：&ldo;那是个冒牌货，司马昭养的小倌，跟老子长得有点像，叫过来给你们看看？&rdo;司马父子逃离长安后，紫珏留了下来，阿斗本建议放了他，却遭到赵云的极力反对。赵云认为：放了这少年，他能去哪？唯一的出路还是回去当小倌，纵是与阿斗五六分相似，赵云也决计不可能看着一个像阿斗的少年……在青楼里被人【哔--】来【哔--】去，光是想想这场面就火冒三丈，这种人该被绞死弃尸才是。阿斗觉得这少年没犯什么错，又于心不忍。最后诸葛亮打了个圆场，让紫珏留在永乐宫里打扫花园，一有生计，二也方便监视，赵云虽然心内不爽，最后也只能接受。阿斗正要喊紫珏，紫珏却在芭蕉树下站了片刻，像在找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朝凤仪亭里走来了。孙亮道：&ldo;此人是长安刘家宗室？怎眉毛与二舅长得这么相似？&rdo;阿斗也没想太多，大大咧咧道：&ldo;说不定是我流落在外的双胞胎兄弟……&rdo;姜维咳了一声，孙亮自知失语，又弹起琴。紫珏进了亭内，眼望桌上那一大串芭蕉，阿斗笑道：&ldo;吃罢，我这人从来不记仇，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没要难为你。&rdo;紫珏微忿道：&ldo;你可知那棵芭蕉是侯爷与貂蝉一齐种的，谁动了那棵树，侯爷就砍谁的脑袋。&rdo;阿斗笑道：&ldo;我知道了！胖子董卓肯定是贪吃，半夜偷偷摸摸去偷貂蝉的芭蕉，才被我家哑巴给砍了！&rdo;众少年一齐大笑，紫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恨道：&ldo;暴殄天物，俗不可耐。&rdo;阿斗笑嘻嘻地把芭蕉皮示威般地随手朝池子里一扔，道：&ldo;老子就是个土匪，怎么着？&rdo;紫珏气得浑身发抖，昆明池、凤仪亭乃是长安风雅胜景，纵是汉朝列代帝王，也不敢随意乱扔东西，到了这小痞子手里，直似牛嚼牡丹花的一通乱来，怎能让人不气？阿斗正要寻话来耍促狭，忽听生平最怕的声音怒道：&ldo;猢狲！谁教你在先帝建的亭子里乱扔东西！&rdo;黄月英一骂，阿斗登时如触电般跳起，乖乖跑下池边去拣那果子皮。黄月英带着几名小厮穿过花园走了，料想是去搬那花瓶。阿斗拣了垃圾上来，才意识不妥，道：&ldo;不对！老子是皇帝，天下都是我家的，在自己家里丢个东西怎么了！&rdo;虽是如此说，终究不敢再扔下去，被这么一打岔，紫珏也说不出什么刻薄话了，自走到亭边，寻地方坐下。孙亮与姜维俱是笑得肚疼，阿斗又笑道：&ldo;妹夫辛苦了，跟银屏那丫头没过几天日子，又被我呼来唤去的……&rdo;琴声于指间流淌而出，孙亮笑道：&ldo;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不二舅说的么？&rdo;阿斗笑容一僵，道：&ldo;哪听回来的？&rdo;孙亮手上不停，笑答道：&ldo;二舅墨宝……正挂在永乐宫金殿上。&rdo;阿斗抓狂了：&ldo;谁挂的？我怎么没见到？&rdo;定神一想，自己那歪瓜裂枣的破字是给了曹子丹，怎么会跑到金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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