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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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第4页）

&esp;&esp;爸，你说我不知羞耻，那你为什么不看看你的儿子！我跟柳意在一起你看不惯，那你的儿子搞了周建平的私生子，你怎么不说！说着，她从她的包里翻出一摞照片，情绪激动得手都在发颤。

&esp;&esp;她将照片摔到桌子上，铺开来：你看看你的儿子，跟谁搞在一起了，跟周卑，那个破坏你女儿家庭的妓女的儿子，周卑！你知道周卑什么名声吗？你知道周卑跟谁搞在一起过吗？

&esp;&esp;宿郢站起来一巴掌扇到宿芩云脸上，怒道：闭嘴！

&esp;&esp;宿芩云当然没闭嘴，她笑得很痛快：爸，你知道赵家那个得了艾滋还吸毒的老四吗？

&esp;&esp;一颗□□投在了这个本就不像个家的家里。

&esp;&esp;宿老爷子直接晕了过去。

&esp;&esp;超级接盘侠（十六）

&esp;&esp;那是一条没有一丝生气的河，月光下泛着黑粼粼的水光，似乎连接着另一个悄无声息的世界，能将一切的声音吞噬其中，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哭泣他听不到别的。

&esp;&esp;沿着这条河，周卑跑了很久很久，但始终跑不到尽头。

&esp;&esp;这天，他跟爸爸吵了架，爸爸拿着拖把棒子打他，揪着他的头发问他：你怎么不去死？

&esp;&esp;其实这句话很多人对他讲过，爸爸讲过、妈妈讲过、哥哥讲过、阿姨讲过，连曾经家里的客人都指着他问妈妈：你留着他干什么？

&esp;&esp;因为听得太多了，他总以为这是句很正常的话。直到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除非恨之入骨，不然没有人会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esp;&esp;求生欲让他离开了那个让他恐惧的家，来到了这条无人的河边。

&esp;&esp;他哭得什么都看不清了，气都喘不上。

&esp;&esp;他想：也许他死了，爸爸会满意一点吧；他死了，哥哥阿姨都会很高兴；死了，就不用再挨打挨骂了，也不用再时时刻刻害怕被赶出家门了。

&esp;&esp;不，那里也从不是他的家，那是他们的家，不是他的。

&esp;&esp;他没有家。

&esp;&esp;为什么别人都有家，他没有呢？为什么别人都有人喜欢，他没有呢？为什么别人都能笑得出来，他笑不出来呢？

&esp;&esp;他为什么跟人不一样？谁来告诉他？

&esp;&esp;没有理由。爸爸说，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错误。

&esp;&esp;河边的栅栏很矮，周卑很容易就翻了过去。平日里上游河坝开着，水会哗哗地冲刷，涨起来时有两三米深，但这天却没有。

&esp;&esp;这天的河水约有一米多深，也许不足以淹死一个成年人，但他才十二岁，一米五都不到，水刚好能淹到鼻子上面，如果不挣扎的话，足矣。

&esp;&esp;到底是有点害怕，怕猛地掉下去会摔疼，于是他拉着栅栏蹲下去，脚一点点地往下伸，全部伸下去也还够不到水面。

&esp;&esp;他怕得下巴都在抖，牙齿磕得咯咯响，满脑子都是自己掉下去后淹死的死状。第一次没有成功，脚收了回来。

&esp;&esp;过了好一阵，又积累起了勇气开始了第二次的寻死。这一次，他继续像上次一样往下挪，一个不稳，另一只脚突然踩空，他猛地往下滑去，惊恐之下，他大叫着抓住了栏杆。

&esp;&esp;两只脚成功地泡在了水里，只需要他一松手就可以实现自己的计划，但这时候他已经忘了自己的绝望，满心都是对死亡的恐惧。

&esp;&esp;手被勒出了血，但他却没放开。他用尽所有力气，蹬在斜堤上慢慢往上爬。最后他爬了上来，翻过栅栏，来到另一边安全的陆地。

&esp;&esp;他坐在地上抱着腿一边发抖一边无声地哭，哭自己懦弱。

&esp;&esp;喂，那边的小孩儿，你在干什么？

&esp;&esp;周卑回过头，看见了一个人，那人很高，英俊得像另一个世界的人。

&esp;&esp;小朋友，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怎么不回家？你的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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